她很快对自己这一次的身份有了清晰的认知。十字剑家系的血包,可能现在要去给德米拉上菜。
一个血族在旁边幽幽说:“要不是最近亲王大人在找人,这些血包哪有见到他的机会。”
“哈哈,不过进去的下场基本都是死吧?德米拉大人究竟在找哪个人类啊?”
另一个血族注意到时岁脚步的停顿,冷漠道:“听什么呢?还不进去是想死吗。”
时岁没时间搞清楚状况,被那个血族推进了某间房间。
这应该是德米拉的房间。
这个房间也是一片暗色,完全没有生活的气息——都是以红黑色为主基调,西奥多的房间东西明显更多一些。
梦中的物品有些模糊,时岁看见德米拉。
他穿着时岁鲜少见过的制服,黑金色的,每一条暗纹都呈现冰冷肃杀的感觉。
这次时岁有了与他对视的机会。
奇怪的是,德米拉眼中一开始带着审视与探究,但那种情绪很快消失了。
时岁刚刚往后挪动了一小步,喉咙就被德米拉扣住。他的手掌宽大,猩红的眼眸像是梦中血色的月亮,透露出几分危险感。
时岁的心跳过快,她被对方轻轻松松地举起来,德米拉眼中完全没有笑意,冷漠的、暴戾的,像是始终燃着一团愤怒的火。
时岁:“你……”
在梦中感觉不到痛感,但时岁清晰地听见脖颈传来清脆的咔哒一声。
时岁死了。
她平静地睁开眼,房间的闹钟显示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懒得分析这一次是怎么死的,一个想法在时岁脑中迅速冒出放大。
露面一句话都不说,德米拉有病吧!
第89章
睡了死, 死了醒,醒了睡。
由于受到的精神冲击太强,时岁一晚上没睡好。
她再次睁眼, 窗户外的太阳已经落下山, 到了该起床洗漱去教室上课的时间了。
听着洗手间里刷牙的声音, 她和幽灵一样从场上坐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的怨气比鬼还要重。
不愧是血族内部也取外号的暴君, 真是杀人不眨眼。
洗漱完出来的舍友惊恐道:“姐, 你昨晚不是睡老早了吗?这个黑眼圈怎么回事啊!”
时岁抹了把脸,虚弱地摆摆手。
好在她不是容易气馁的人,而且萨维构建的链接还在, 之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进入德米拉的梦境。
要是换她连续一个月梦到同一个人, 多少都会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对对方有非分之想的……吧?
时岁起身换了学院的制服, 和舍友一起前往教室。今天出门晚了一些, 路上有好多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学生。
“学生会的选拔是不是结束啦?”
“一年三班的国际生是新的主席诶,好少见,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好接下来的活动呢……不过说起来那个班级以往不都说会消失很多人吗?”
“上学期好像还好?但我是不敢靠近, 反正尽量避开往那里走。”
“哎呀,那两个国际生很帅啊。”
“哈, 什么时候把你调去三班你就老实了,有些人就是可远观不可亵玩。”
时岁和舍友走在他们后面, 互相对视一眼。
舍友摸了摸脸:“其实以往到这个时候人都换了一批了,嘿嘿, 我们运气真好, 现在只需要避开两个就行了。”
时岁想到安德和西奥多。
……其实那俩完全不用担心了。
正准备走快点绕过前面的人上楼, 时岁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抬眸向上看去,正好看见萨维。
蜂蜜小蛋糕靠在走廊边, 手肘搭在栏杆上,他姿态放松,抬起手朝着时岁非常闪亮地打了个招呼。
时岁朝着舍友说:“你先上去,我等下就到。”
舍友有些疑惑,顺着时岁的目光向上看,看见萨维夺目的笑容,默默捂住心口。
时岁到了萨维班级所在的楼层,他乖乖等着时岁走近,看见她眼下那么明显的黑眼圈,血族眨眨眼,表情明显有些呆滞。
“……昨晚怎么了?”萨维小声问,“你一夜没睡吗?”
时岁眯着眼步步紧逼:“成功进入了德米拉的梦,但一直死。你不会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故意的吧?”
萨维往后退,他的后腰靠在围栏边缘,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他摊开手无辜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没办法改变德米拉的态度,所以才叫暴君嘛。”
时岁捏眉心:“……你怎么不能争气点去做亲王?”
萨维笑起来:“别气馁,亲爱的……我的能力运用得好的话,偶尔能让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指了指时岁后方,有人靠近了,话语要放低一些说。
“最近十字剑家系事情很多,米迦那里给暴君找的麻烦可不少……”
他含着笑意的耳语让时岁的耳朵痒痒的,蜜色的短发在时岁的余光中小幅度晃动。
“等我的身体完全恢复,能力会一定程度加强,暴君迟早会感到疲惫……驯服那样的家伙应该会很有成就感,再忍忍?”
忍倒是可以忍。
反正梦里没有痛感,就是一直会醒来有些麻烦——睡眠不足本身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好不好!
上课时间将近,时岁扔下萨维回了教室,第一堂课快开始,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在陆陆续续往外走。
这学期的课程打乱了一些,有一部分是新的,上半节是混合课程,竟然是烹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