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参加过在赛狗场举办的派对。
这有点太英国化了。
她不是说其他国家没有这活动,但至少在纽约州和加州,受动物福利运动的影响,赛狗是非法的。她不是很确定自己会不会喜欢一会儿即将看到的内容。
而且,如果派对主人是你的前男友(或者任何类似前男友的关系),你也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尴尬。
乔琳在来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等她站在赛场门口时,她突然意识到,见鬼,一会儿她要跟戴蒙和他现在约会的任何女孩见面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蓝色手链——戴蒙给她的那个,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
可是命运不准备给她这个退缩的机会。
“乔!”格雷厄姆站在门口,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他显然很高兴见到她。
他手里拿着香槟杯,穿着规矩的黑色西装和衬衫,摘掉了眼镜,看上去开朗到都不像平时那个内敛的格雷厄姆了。
不过他还是一样友善。
“嗨,你怎么在这儿?”
“我只是想确保你不用排队,你知道的,我邀请你来,所以我要确保你开心。”
乔琳轻笑了一下,点点头,随即就跟着他进去了。
格雷厄姆笑着说:“我还没说恭喜呢!我看了BBC的颁奖典礼,你看上去棒极了!”
“谢谢,说真的,我很惊喜。”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里走。她的到来显然引起了一些在场的人注意,最重要的是,她引起了包厢中央的那个人的注意。
“嗨,”乔琳笑着冲他打招呼,“恭喜你们的新专辑就要发行了!单曲的表现很不错嘛!”
戴蒙几乎有点僵硬,可他还是下意识挤出了一个笑容。格雷厄姆告诉过他乔琳会来,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他根本没有。
该死,他现在得说点什么!
“嗨,谢谢!恭喜你获奖!”
戴蒙,这真的太蠢了!他在心底对自己怒吼着。
乔琳笑弯了眼睛,“谢谢!”
“你今天很漂亮,”他有点近乎走神般说着,“我是说,你每天都很漂亮。”
乔琳被他这种慌乱的样子逗笑了,她的尴尬现在彻底不见了,它已经转移到了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
她忍不住正大光明地打量了他一番,他穿着一件有白色横条装饰的蓝色运动外套和一条简单的蓝色牛仔裤,简单到像是所有伦敦的中产男孩一样,毫无特色。可就算是这样简单的装扮,他也仍然漂亮极了,几乎能让任何16岁女孩把他的海报贴在床头。
就像是他教过她的那个英国词儿,shaggable,他仍然非常shaggable。
在这种短暂的沉默相对中,戴蒙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手链,就像触电一样,他瞬间解除了那种僵直,终于找到了跟她说话的节奏。
他笑了起来,“你喜欢它?”
“它是串无辜的漂亮珠子,”乔琳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就这样。”
她没给他继续发挥的空间,转而提起了正事:“为什么没有音乐?这是你们的专辑发行派对,不是吗?”
“还没有正式开始呢。”戴蒙走到了她身边去,一直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把乔琳看烦了。
她立刻下令道:“别这么看着我。”
“我怎么看你了?”他装傻道。
“像是……我不知道,就好像我是块冰激凌一样。”
乔琳有点心烦意乱地舔了下嘴唇。随后她感觉到他的眼神更热了。
她不免心烦地说:“我要去那边拿点喝的,别跟来。”
戴蒙想说这是我的派对,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惹烦她,就放她离开了。
乔琳一边抿着香槟,一边心烦意乱地想着,瞧,问题不在于戴蒙看她的方式,问题在于她会被他影响,特别是在她声称自己爱着阿方索的时候。
即使她打心底明白自己对跟阿方索的关系期待不高,可这不代表她应该这么放纵自己的想法。
见鬼,有问题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就在这时,派对终于开始了,他们开始播放新专辑内的歌。
“自信是习惯性偷窥者的偏好,这就是所谓的——公园生活!
避免堵在早高峰的一锅粥里,只要你直走通过所谓的——公园生活!”
这首歌叫《Parklife》,主要特点是歌曲中有大量的念白,而这些念白来自一个英国喜剧演员,他的声音和节奏同乐队的编曲配合得天衣无缝。
说真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乔琳搞不明白歌词都是什么意思,但她大概能明白这好像是在描述英国城市生活中的一部分,用一种带着嘲讽和欢欣兼具的语气描述着这种所谓的“公园阶级”。
又是那种非常英国的“阶级”玩意儿!
这是乔琳搞不明白的内容,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感慨,哇,这些男孩们做到了,他们真的把自己的风格,至少是从上一张专辑《现代生活是垃圾》里的风格延续到了新专辑里,并且成功将它推高到了另一个层次!
专辑里的歌曲已经切换到了下一首《To The End》。
乔琳同样喜欢这一首,可问题在于她突然发现这张专辑就像是把所有风格的玩意拼在一起,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有点烦人,但还没有烦人到让人生气,毕竟他们确实做了不少好歌。
她有种预感,男孩们要真的开始得到他们一直以来都理应得到的那份关注了!至少是在英国!
这是好事!她举起香槟杯,远远地向处在人群中心的戴蒙示意了一下。
她朝着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恭喜!它们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