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虞梦惊不管是做出什么表情,都是毋庸置疑好看的。
即使是这样带着勾引目的,不自觉引出少年延续至今自恋臭屁的习惯,也还是好看到要命,身体力行打破了网上“男人只有在意识不到自己帅的时候才是真帅”的谣言。
在面对那些恼人的虫豸时,虞梦惊厌烦于这张脸的美丽。可在心仪的巫女面前,他又恨不得将它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只为让那双眼睛多停留哪怕一会。
单片眼镜垂下的赤金细链落在原晴之手背。被冰冷的温度刺激,她蓦然反应过来。
欲盖弥彰那样,原晴之撇过头:“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不说忽然就贴上来。”
“可是小梨明明很喜欢吧。想看多久都可以。”
看清她脸颊漫上的红晕,大猫开始洋洋得意地抖胡须。
“......”
和这个人比不要脸,是她输了。
原晴之深吸一口气,觉得和虞梦惊计较的自己真是蠢爆了。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决定将话题引到正事上:“关于昨天晚上,楼主没有什么想同我解释的吗?”
“嗯?没有哦。”
不是,这天还能不能聊下去了。
沉默半晌,原晴之选择了一个更加冒险的话题:“也没有想问的?”
“没有。”依旧是懒洋洋的,脱口而出的回答。
啊?原晴之眼中浮现出茫然。
她以为虞梦惊会问她明明是严梨,为什么要假扮伶娘,为此还提前编好一套说辞,但他没问;她还以为虞梦惊会问她关于武五或者雷柔的问题,这个不好糊弄,只能装傻到底,最好用做过几个梦这样的借口糊弄过去,结果他还是没问。
“那些东西没什么好在意的吧。”
毕竟昨天都说过,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看起来,倒是小梨有想问的问题。”
两发主动攻击都落在了空气上,原晴之不禁有些焦躁。
这部戏脱离掌控的东西太多,消失的玲珑骰子,大幅度变更的剧情,虞梦惊捉摸不透的态度。偏偏她身上还带着救出最后一位名角霍星岩,弄清楚戏曲为什么会和现实融合,面前这个大boss为什么要来到现实的任务。
“你给我喂的东西,是什么?”
虽然久仰神血鼎鼎大名,但原晴之还是打心底里不敢置信。
她忍不住怀疑薛二少当初情报的真实性。毕竟在第二部戏里,雷柔只是受薛无雁指使,简单提了下庆神巫女这几个字,便被虞梦惊好好羞辱了一番。没理由这部戏一上来就白给。
说不定神血也是虞梦惊为了搞事,自己捏造后写上石碑,用来哄骗世人的呢?他又不是没干过这种缺德事。
“你说神血?是好东西啦。”
虞梦惊漫不经心地说着,忽然找回自己的骨头,从没个正形变成坐直了身体,仿佛进入什么捕猎状态。
“说起来......现在已经算第二天了。”
原晴之陡然生起不详的预感。
陆拾肆
“你别过来!”
原晴之真的怀疑虞梦惊是不是脑子里哪根弦没有搭对。
明明在《诡宅》那部戏里, 他还拽得二五八万,眼底睥睨苍生,一副“本座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的模样, 雷柔连向他搭个话都费劲, 还得看他心情,小心翼翼地顺毛。
结果这就一部戏的功夫, 便从老虎山大王变成家养大猫咪。快得让人全无反应空间。
偏偏成功驯服这家伙的她本身毫无自觉,莫名其妙就达成了这个地狱级难度成就。
“你不会还想给我喂血吧?!我不要!”
原晴之开始后悔那么早把被子掀掉了,再加上现在身上还痛, 说话软绵绵的, 没有半点威慑力,只能靠瞪大眼睛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咦?怎么忽然这么抗拒。”虞梦惊不解:“昨天喂血明明很顺利。”
原晴之:“......”
都晕过去了, 哪门子的顺利啊。
“但是这个必须要喝欸, 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 为什么不愿意?”
“我又不是茹毛饮血的怪物。”原晴之无力吐槽:“谁会喜欢喝这种东西。”
话说到这,结合第二部戏得到的信息, 她也能猜出自己如今身体的不适绝对和神血逃不开干系。再联想到那个巫女和神祇的传说,忍不住有些脊背发寒,细思恐极。
难道虞梦惊这回是认真的?
向来傲慢, 扬言不需要巫女的庆神, 竟然真的生起了将人留在身边的凡心?
原晴之感到荒谬又不敢置信。但她却不敢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 否则就做实了她是雷柔和武五本人,所以只能委婉找借口。
“再说了,很难喝的。”
听她这么说, 虞梦惊沉思半晌, 忽然将手伸到面前。
片刻后,残余的猩红色液体从他唇缝中滚出, 将薄唇染成极艳的颜色,衬着过于冷白的皮肤和耳畔坠线,看起来真的很有传统志怪小说里倾国倾城画皮鬼蛊惑人时的诡艳。
“嗯,确实难喝。”
面不改色干完这一切后,虞梦惊甩甩手,露出小猫撇嘴的表情,对自己的神血赋予锐利点评的同时,手背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迅速愈合。
这人是完全感受不到痛意吗?
不是,等等,想起他曾经被分尸那么多次,搞不好这个还真只能算毛毛雨。
原晴之心底毛毛的,却又挪不开视线。
成年男人的魅力就像一束罂粟花,诡谲中沾染神性,拥有让人类饮鸩止渴,飞蛾扑火的致命吸引力。
“但是没办法,这个很重要的,必须要喝。小梨忍一下吧?会有奖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