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玩得过虞梦惊,反而把自己给坑死了。就和前几部戏的那些前辈一样,为《夜行记》大boss的名字再度增添光辉履历。
“柔儿,我在大厅侧室等你,办好了直接将人带到房间里来。”
“是,二少。”
匆匆吩咐完后,薛无雁转身离去。
而另一旁,虞梦惊也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只要是他所到之处,无论男女,都会停下脚步,痴痴地凝视着他的脸。在这种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魅力下,性别已经模糊成一行微不足道的文字。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主动出击:“您好,请问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夫人?”
一旁另一个人不满了:“喂,你等一下,明明是我先来的。”
“什么你先来的,刚刚你不过去,现在在这和我争什么?”
短短几分钟,刚刚的欣赏就转化为言语冲突,甚至还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五百年,人类不仅没有进步,反倒越活越回去了。
感受着那一道道比过去更加贪婪,包含污浊欲望的眼神,虞梦惊心底愈发不耐。
他缓慢地按捏着自己的指骨,忽而顿住,旋即抬眸。
“等等,你说什么?夫人?”
贰拾捌
元项明站在大厅二楼的侧边, 皱眉望着下方人头攒动的舞池。
警署的人站在他后头,暗自捏了把冷汗:“长官,属下们已经将那几天涉案的人员全部盘查了一遍, 还是没有得到关键性线索。”
前段时间, 薛宅附近出现了好几起失踪事件。
本来这事并未引起什么关注,毕竟消失不见的全是些无足轻重的贫民。在如今这个战火纷飞, 民不聊生的时代,逃难的贫民数不胜数,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
但这回不同。失踪事件里恰好有一位落魄家族的后代, 警署还在调查他身上的一桩案子, 没想到眨眼人就不见了。以他为由头,调查官翻出了近几年的卷宗, 这才发现, 这几年发生在薛宅周围的失踪事件, 林林总总累积下来竟然超过百桩!
这件事一下子引起了警署的高度关注。奈何薛家家大业大,谁也不愿得罪。最终案子被以踢皮球的方式, 移交给了在警署任职的督察官薛学文。
跟着薛大少出警的警员们深知其中厉害,除了大少吩咐以外,坚决贯彻落实绝不多说, 绝不多问的原则, 生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宅子里的下人们都问完了?”
“只差门房, 账房和管家,还有一些丫鬟下人。”
“去问。”元项明道:“如果他们不配合,就出事搜查令, 说是我吩咐的。正好, 趁着夜宴的功夫,宅邸里没人, 仔细搜搜,注意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望着离开的警员,他按了按太阳穴,心底满是忧虑。
今天下午,趁着走剧情的功夫,元项明试探了一下戴茜。他发现后者的状态比邪祟里完完全全入戏的他要好上不少,甚至主动对他说出戏本中不存在的话,例如“奇怪,总感觉我们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而说这话的时候,她仿佛暂时跳出了何白露的躯壳,眉眼间染上属于戴茜的影子。
在现实中,戴茜是位年长成熟的女性名角,干练精明,相当受人尊敬。恰恰相反,诡宅里的女主却是位善良天真,性格胆小的小白花。元项明猜,或许这是因为何白露的性格和戴茜相差甚远的缘故,所以戴茜入戏程度没有他来得深,偶尔能表露更多细节。
‘但这并非当下最需要注意的东西。’
入戏者最大的优势,便是知晓剧情。就眼下探查的这个案子,罪魁祸首是谁,未来是个什么发展,他心底一清二楚。
真正让元项明感到苦恼的,是那枚入戏就失踪的玉佩。
诡宅难度虽然没有邪祟高,但第三折戏的冲突相当激烈,若是拿不回玉佩,他们就只能依靠原晴之一个人的出戏道具离开,相当麻烦。
或许是他的苦恼被上天听到,在走到偏厅时,元项明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那算什么,我这里可是有末代皇朝的历史文物,你们听说过师家玉佩吗!”
他顿了一下,而后猛地转身,朝着那边走去。
......
时间逐渐推移,夜色渐深,夜宴气氛愈发浓厚。
薛宅举办夜宴,并不仅仅只邀请世家贵族,还邀请了一些业界名流,富商等等。但总的来说,每位受邀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摇曳的烛火下,三三两两的人影聚集在一起,彼此说笑。乐池中,演奏乐队们拉着舒缓的小夜曲,切割成无数面的水晶吊坠倒映着翩翩起舞的人。
整个宴会中,环绕人最多的地方不是舞池,反倒是左侧一张不大起眼的沙发。大家都用隐秘的,心照不宣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注视着那边。
沙发前围满了人,为了争取一个好位置,人们你推我搡。
但最中央的那一块沙发始终没有人敢染指。明明那里宽阔的很,却只坐着一个人。
侍者穿梭在人群中,捧着一杯杯澄澈的酒。
为了争夺沙发上那人的注意,人们铆足了劲,像一只只开屏的孔雀,想要表达出自己身上的优越。
“先生,您喜欢红宝石吗?我这里有一颗成色还算不错的宝石,正好同您相衬。”
“像你那样的劣等品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吧,还不如看看我珍藏的宝物。”
“不过如此,还比不上我的。”
口角冲突不计其数,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被摆到面前的小桌上。平日里这些东西随便出现一件都能引来无数争抢觊觎,而现在贪婪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