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死人!
孟楠溪反倒冷静了,有所求就好,是死是活都可以谈:“你违规了,当然要收回穿戴甲。”
手指咄咄敲着桌面,女人瞪的眼圈发红,好一会儿,才呢喃:“没有人告诉我,我不知道,就只是晚了一天,我想来换甲片的,可梦里那人说不行。”
手指顿住,孟楠溪没想到穿戴甲还真有规矩,她就是诈这女人的,想问出真相。
闻言立刻冷笑:“做梦你就信了,就不来?”
她没直接问做了什么梦,女人倒是自己说了出来:“我没办法不信,那个女人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把指甲还给她。”
那双手上光秃秃的,胸口的衣服破碎,心脏的位置是个空洞。
女人还以为被魇住了,使劲推也推不开,眼前开始冒星星,晕过去前,恍惚看到有只瘦骨嶙峋的手,把女人的手掰开了。
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去,世界要崩塌了,万一那些人被投到别的空间就糟了,大不了等她死了,你再把指甲拿回来。”
女人还是晕了过去,她不知道是不是做的噩梦,刚起床,脖子就疼的哆嗦。
那里真的有紫手印,没有指甲的痕迹。
女人吓病了,生怕换指甲的时候会死,她总能想到男人阴森的声音,说等她死,再把指甲拿回来。
况且她是真的喜欢这幅穿戴甲,那颗心跟有生命一样,不断跳动。
女人抠着桌面,怒道:“我花了钱的,买下来的,凭什么说是她的,她有什么资格拿回去。”
孟楠溪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纳闷的不行,梦里的男人是谁?
那些话明显是对他们说的,原来这个世界不是偶然,是他们算计的结果,就因为废墟等不及了?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坏的情况是炮灰,引开幕后那东西的注意,要么就是让他们去跟光点搏斗,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他们?
孟楠溪不觉得自己多特别,在几个同伴身上也没发现相同点:“江述,跟乔准之,胡杨,吴承远是什么关系?”
她怀疑过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可又觉得不像,就像叶飞所说,是宿命!
孟楠溪觉得,只要踏上那辆列车,就能得到答案,还有父母的消息,失踪前,乔准之是最后见过他们的人。
而那只跟随她好几个世界的钢笔,在江述弹幕出现的一瞬消失了。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这次出现的是真正的本体吗?
孟楠溪等女人情绪稳定些许,才问:“你还记得那两个人的样子吗?画出来。”
她掏出两张纸,推过去。
女人两腮鼓鼓的,又想质问凭什么,可她不敢,在展厅徘徊很久了,才碰到第一个能看见她的人。
攥着笔,气鼓鼓的画起来,掐她的女人很年轻,脸上全是灰,还有几道口子,狼狈的要命,只有眼睛阴狠可怕。
刚画出轮廓,女人就狠狠发抖,她骤然扔下笔,看向孟楠溪,怎么会?
想掐死自己的就是面前人,不过好像更年轻一点,脸不会错的,女人惨叫一声,踢开椅子就跑。
孟楠溪能放过?从桌子上翻过去,一脚把人踹翻:“你想到什么了?说,不然就不是指甲了。”
是脑袋!
女人听出了话里的潜台词,赌咒发誓的说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男人只有声音,她什么都没看见。
孟楠溪瞥了眼画一半的画,左耳垂下有颗红痣,她也有!
要说这是巧合,那左手腕上的珠子绝不会,那可是便宜姥爷的舍利子,能让人起死回生一次。
她曾经去过那块荒芜之地?还死过一次?不对啊,舍利还在,那她是怎么重新活过来的?
没追着不放,趁着女人恐惧,孟楠溪问起了其他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儿?指甲是谁拿走的?”
女人嗖的伸出手指,默了默,又缩了回去,她一直认定指甲被原主人取走了,看孟楠溪的态度,居然不是?
那在哪儿?
她敲着脑袋,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忘了:“当天晚上又做了噩梦,可这回想不起来,一觉醒来,甲片就融化了,跟指甲贴合在一起,红呼呼一团。”
那就不好看了,女人来换款,不意外的被拒绝了,她心里堵着口气,想着干脆换一家。
穿戴甲的店铺还不多吗,没这个好看又怎么样,她看过款式了,又学过素描,大不了临摹出来,让美甲师照着弄。
这么想着,就直接搜起了评分高的美甲店。
女人说不下去了,后面的记忆很混乱,明明上的是地铁,却变成了列车,很陈旧的那种。
周围很多人,东倒西歪的,温度低的厉害,她想下车,刚起身就被绊倒了,原本地上倒着个老者。
只剩半具身体,眼睛还睁着,他死了,女人想呼救,要命的声音卡在嗓子眼,一点出不来,只能爬起来跑。
万一凶手还在车厢里咋办。
后来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有数不清的死人,还有怪物的狞笑,她被抓住了,很疼,哪哪都疼。
她觉得自己死了,有人把尸块一点点拼凑起来,在她耳边说:“子夜十二点,天台尽头,汽笛声响,乔,乔……”
乔什么来的,应该是个名字,她记不清了。
女人眼神重新聚焦,对上孟楠溪的脸:“我明白了,那句话不是对我说的,是对你,你该死在废墟的,为什么要出来?”
就是因为要带这句话,她出不去美甲店大门,只能在这里无休止的转悠。
女人委屈极了,她根本不去想,若不是为了这句话,那人根本不会帮她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