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击掌就当做赌约成立,正好高木涉从走廊尽头小跑过来,叫走了松田去开会。
等人走后,小林夕又分析了下他们的赌约。
松田阵平主动向她这个怀疑对象提出打赌,目的肯定不仅仅是约战……她回想对方答应时的语气和用词,像是早就想好他的要求了,但为了“公平公正”,也跟她一样留到最后再说。
难不成真有什么想要的?我能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总不会到头来赌注是让我去认罪伏法吧!
其实小林夕很难假设哪天真的被抓了个现行,松田阵平会是怎样的表情。
反正不论他什么态度,总不能因此就不当怪盗了吧。反过来也是一样,既然选择当了怪盗,就不要前顾后瞻,试图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纯白无瑕,得接受在意的人会反对、拒绝甚至鄙夷的可能。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想想那个场景,小林夕仍然会被刺痛。
她甩了甩头发,准备做点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路经搜查一课的会谈室,寿司店杀人案的笔录环节快要结束了,小兰和柯南坐在隔壁的会议室里边喝果汁边等毛利小五郎。
给小兰发了短信报备,小林夕直奔回家锁上房门,打开笔记本电脑、平板和备用手机。
戴上耳机调试一番,低声道:“宏树,准备好了吗?”
几秒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米花镇的监控信号分布图,以及人工智能“诺亚方舟”根据胁田兼则的职业、习惯、暂定住址分析出的从警局离开路线。
小林夕快速扫视一遍,长睫随着眼珠转动微微颤抖,不一会儿就用红色记号笔圈出了几个地点。
备用手机“嘀嘀”两声开机,里头装载了定位ID屏蔽的装置,她眼神都没分出一个,在通讯栏中选定联系人,盲打了一段信息发过去。
一切准备就绪,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江户川柯南。
该找什么理由搪塞小侦探和他身后的红方呢。
小林夕抿唇苦恼了会儿,发现柯导脑补能力那么强,一定能自圆其说的。况且她简单粗暴地干,那群脑回路曲折绕弯快打结的人说不定还往复杂了想,根本猜不到。
敲下回车键,她往后靠在椅背长舒一口气,静静等待外面的天色暗沉,夜晚降临。
——
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天都黑了,学徒赶着去联系国外的老板,毛利小五郎争分夺秒要守着电视看冲野洋子新拍的电视剧。
但有个人不让他走。
“哎呀真对不住师父啊,本来想请客的,结果还要麻烦您出马破案,没能招待好啊,”胁田兼则拽着他表达激动的心情,“不过您今天的推理实在是太棒了,那种故意认错凶手好让真凶放松警惕的做法,难道是您的杀手锏吗?!”
江户川柯南晕倒,心想这人也太会拍马屁了,叔叔的糊涂都能吹成必杀技!
毛利小五郎心系冲野洋子,但又要在徒弟面前保持师父的架子,十分煎熬。两人在拉扯十几个回合后,对方终于松手放他离开,这大叔简直是冲到马路上打车回家的。
胁田兼则笑容洋溢地目送出租车渐渐驶远,表情转眼便冷了下来,堪称变脸大师。
很快,一辆保时捷老爷车停在小巷口,他坐上车,摘掉了假龅牙、假发和假胡子,在后座闭目养神,回忆中午那个令他感到些许不对劲的女客人。
朗姆的记忆力很好,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人,不过对方似乎和毛利小五郎的女儿有过小动作……是需要他们关注的人物吗。
车子猛然急刹车,他身体忽地向前,“怎么了?”
“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要绕路。”司机得到指示后立刻调转车头。
经过某个小路时,朗姆敏锐地嗅到空气中的异常,让司机立刻开窗,自己则搜遍全身寻找诡异气味的来源。
直到翻出钱包。
他确定这就是罪魁祸首,谨慎地没有打开,而是直接点燃了扔出窗外。
钱包里是“胁田兼则”这个马甲的物品,要说不属于他的,只有下午那个客人塞来的两张千元钞票小费。
朗姆没有迟疑,立刻要按下联系电话,但下一秒,司机、副驾驶和他眼前闪过白烟,同时被什么东西束缚住。
等白烟散去才看清束缚他们的竟然是一条将四肢、手指脚趾都绑得严丝合缝的欧式华丽礼裙,嘴也被堵住了!
车子一震,似乎有人坐在了车顶,从车窗外垂下的两条纤细长腿以及不同色的水晶鞋能看出是女性。
怪盗辛迪瑞拉!
朗姆立刻想起了这个名字,对方目前是琴酒的头号目标。
车顶上坐着的人仿佛不急着对他们做些什么,而是晃着小腿哼起歌来,“……Soon may the Wellerman come.To bring us sugar and tea and rum.One day when the tonguin' is done.We'll take our leave and go~”
伴随这首很衬“海盗之酒”的海盗之歌,没有人控制方向盘和油门的保时捷竟自己移动起来。
外面的天好像太黑了,黑到车内三人都看不清,唯有朗姆在心中默记移动的路线。
可很快他就知道没用了。
怪盗小姐可能哼够了歌,跳下车顶从车窗探进半张戴着黄金面具的脸,底下的眼睛很漂亮,以朗姆的眼力能一眼看出眼型和大小。
——可惜小林夕中午见他时全程戴着墨镜,就算认出来也联系不到一起。
女怪盗见到他们模样,还没忍住嗤笑了一声,几不可闻道:“……也是,辛迪瑞拉里的反派,不就是两个继姐和后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