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忙,我饭点赶回来。”
艾美丽接着电话仓促离开,宋好喜也开始马不停蹄地忙活。
张阿姨坐立难安想要帮忙,谁知好喜却笑着将她推到座椅上,接着系上围裙独自处理食材。
“谁将来要是和我们好喜在一起,那绝对有福气。你这孩子啊,真是哪哪都好。如今像你这么大的,会做硬菜的可不多!”
宋好喜莞尔一笑,边切边回应:“您都把我夸上天了,其实下厨这事儿,论起来算爱好。有人不爱做饭,但兴许别的方面做的好。我这手艺还得再练练,必须向您看齐才行。”
张阿姨笑得合不拢嘴,反复念叨着:“好喜,以后再来海市,可得来家里住。”
“您放心吧!”
宋好喜插科打诨,始终没给具体答案。
彼时阮轻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闻声突然插了句:“那就说定了,下次住家里。”
宋好喜蓦然回首,幽眸对深目。
“嗯,谢谢姐。”
视线迅速飞离,宋好喜埋头炸酥丸。厨房两个火同时开工,她手脚轻快做事利落,直教人赏心悦目。
张阿姨闲坐太久,止不住要帮忙。
“不行不行,平日里都是您忙里忙外。今天说了我来做,您就耐心等着吃!”
喧嚷欢笑,馨香四溢……
眼前这一幕,忽令阮轻栩有了家的概念。毕竟再孤单漂泊的灵魂,也渴望柴米酱醋茶的恬淡。
一剎那,仿佛所有抽象的概念,皆有了具象画面。
幸福,或许并不遥远!
砂锅里煲着排骨玉米汤,计时器响起的瞬间,宋好喜迅速带着隔热套将其移到保温桌垫上。随即折返,陆续将丸子、鸡块捞出沥油,然后加料摆放在蒸锅里做扣碗。
六菜一汤即成,考虑到油闷大虾和凉拌盘都属于快手菜,所以她先做清蒸鲈鱼……
整整三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
宋好喜站在餐桌前长舒一口气,抬眸却见阮轻栩开柜拿了瓶红酒。
“不,你不能喝。”
宋好喜着急地硬夺,彼此僵持不下。
阮轻栩尚未开口,张阿姨当即痛斥:“管得好,轻栩就得有个体贴的人来管。”
听到这话,宋好喜软颊红的滴血,迳而害羞地钻入厨房。
阮轻栩犹豫着想要跟过去,不料艾美丽突然回来了,拽住她聊起工作。
“开饭了!”
张阿姨话音未落,大家齐刷刷落座。
宋好喜以茶带水,诚挚地向大家鞠躬。
“承蒙各位帮助,虽然我明天就离开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大家的情谊。来日你们若去到济市,千万记得联系我。”
闻声,阮轻栩长指摩挲着杯沿,眼睫微动良久沉寂。
明明都决定释然了,可某些情感一旦卷土重来,便如玉山崩塌般让人一败涂地。
心头好似针扎,她魂不守舍地探向酒瓶,哪知宋好喜头也不回地把住瓶子,烦躁地丢了句。
“莫逞能,你会醉。”
一旁郁闷的艾美丽,随即接到:“有人管就是幸福,像我饮醉都没人理,可怜吶!”
“你俩多吃菜少说话,人家好喜一片心意,你们就知道喝酒。”
张阿姨撂下筷子,愤愤不平地将酒锁进柜子里。
“好喜的手艺简直了,真羡慕你的另一半。”
艾美丽不知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仰颈灌了好几杯。不多时酒劲便上来,头昏脑胀地胡言乱语:“阮阮,你有福气啊!”
宋好喜羞涩难耐,却见阮轻栩轻拍着艾美丽,哄孩子似的作答:“可不是嘛,而且我还有你这么负责的经纪人。”
过了半个多小时,艾美丽终于醉醺醺的跟着张阿姨去客房。
宋好喜则打起精神收拾碗筷,一时不察,阮轻栩钻进厨房。
“你——”
“简单冲洗下,放洗碗机就行。”
“我来收拾,你腿还没好利索,赶紧去外面坐着。”
“宋好喜,我手没伤,你都忙一下午了。再说我最近做康复训练,正急需机会。”
“那……你靠着我!”
道理讲不通,还能怎么办?
宋好喜侧身顶住她,嘴上虽默许帮忙,实则骤然加快速度。
温热的肌肤赫然相接,水流潺潺,使人产生难以言喻的绮想。可惜气氛很快滞固,只余瓷盘轻击声。
“我走以后,姐要坚持训练,我还等着支持你的电影呢!”
“还回来吗?”阮轻栩忽然凝注她。
宋好喜一怔,慌乱不已:“假如你要来济市拍戏,别忘了到我家坐坐。阔别的这些年,姥姥和我妈……都特别想你。”
“放心,迟早会去。你呢,还回来吗?”
阮轻栩急需答案般,一动不动。
宋好喜心虚地瞟了眼窗外,今夜星辰灿烂,一如眼前人。
沉溺,贪妄,囚困……她情绪剧烈起伏,一时竟有些透不过气。
“明天一早要赶飞机,我得回房休息了。”
宋好喜飞快逃离这个逼仄空间,徒留阮轻栩僵在原地。
一步两步,直到宋好喜走到推拉门边,她才心跳加速的转身,炽热气息倏落:“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依旧这样融洽。”
宋好喜目光牢牢回锁住她,霎时泛起千丝万缕的柔情。
天人交战,理智偏轨,无名勇气肆意横生。
“阮轻栩,我真的好喜……”
“轻栩,你的电话!”张阿姨忽然尖声到。
接着不等阮轻栩反应过来,宋好喜已经怯懦的溜回房间。
聒噪的来电,持续不停地响。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