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奶奶素来宠孙女,旋即耸肩:“行行行,年轻人不愿听这个。对了,小栩最近拍什么电视剧呢?”
“眼下还没进组。”
“奶奶,我妹妹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她心情很不好,您请见谅。”
沈渠自说自话,硬生生将阮轻栩打断。
房嘉素来容忍她,此刻不虞地蹙眉:“行了,小渠你和奶奶聊,我同阮阮姐说些私事。”
然后,房嘉直接把阮轻栩拉出房间。
“你有什么事?”阮轻栩态度十分冷淡。
“没良心,冷酷无情——”
“要说什么?”
望着彼此的距离,房嘉知道对方嫌恶自己,不由得垂眸低喃:“沈渠得了绝症,你千万别救她。以前我看不明白,现在才懂。”
这林苹霜母女坏的可怕,明里一套暗地里一套。
“此事与你无关。”
换做平时,房嘉早就暴跳如雷了,但今天她心情有些消沉,语气很是和缓:“前段时间,黑你的不是我。”
“不重要!”
“你什么态度,我都这样了,你还摆着臭脸——”
“我们关系没那么好,房小姐当真贵人多忘事。”
“顶着我的名号,黑你的另有其人。目前我已经在查了,等忙完一切,我绝对替你报仇。”
“我的事,不用你管!”
“阮轻栩,你知道沈氏出什么事了吗?”
第三十章
“无非让我救沈渠。”
房嘉摇了摇头,情绪几近失控:“你高看他们了!”
这个世上,最好的是人,最坏的也是人。
“那你想表达什么?”
“阮轻栩,你何苦对我心存偏见,我只是怕你被人卖了还帮数钱。”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此话一出,气的房嘉直跺脚:“你这个性子,除了我谁会——”
“还有事吗?”阮轻栩极不耐烦。
“实话告诉你,这一年来沈氏亏损的厉害,你爸有意与人联姻。”
“恭喜沈渠。”说着阮轻栩迳而转身。
“站住,从前我被沈渠骗了,到今天才看清她。你以为这个圈子很好嫁,莫说我瞧不上她,就连我那浪荡表哥也看——”
“抱歉,我对这些不关心。”
“你真是要气死我呀!”
“松开。”
房嘉紧攥住她的衣袖,耐着性子到:“我哥哥对你有兴趣!”
“所以呢,你觉得我就会逆来顺受?”
“你爸扬言手里有你的黑料,除此之外,沈渠年纪比你大,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第三者的孩子,对吗?”
房嘉环顾左右,压低声线:“除非你有证据,否则众口铄金。”
阮轻栩不禁冷笑:“这家公司前身姓阮,黑的白不了,当然白的也黑不了。”
话已至此,房嘉仰天长叹:“也罢,你自己小心。”
等她们重回雅间,饭菜早已上齐。
沈涛见房嘉痴缠阮轻栩,心底瞬间乐开了花。眼下公司发展遇到困境,倘若房家能为其解决危机,莫说一个女儿了,就是奉上两个女儿也在所不惜。
“时间不早了,我们改日再聚。”
房念恩笑了笑,他一起身,众人立即跟着站起来。
“好,房董路上注意安全。”沈涛满脸诞笑,语气谄媚阿谀。
另一边,林苹霜也同房太太惜惜相别。
“妈赶紧走吧,我下午还有工作呢!”
房嘉忿忿然地打岔,没有办法,房太太只得仓促告辞。
偌大的雅间,倏然沉寂。
阮轻栩整理着包包,刚要推门离开,却听沈涛痴人说梦:“小栩,回头陪你姐做个体检。咱们是一家人,关键时刻绝不能掉链子。”
“爸,妹妹年轻漂亮,没必要为我牺牲。谁让我不争气得了病,妹妹健康就好。”沈渠火上浇油。
“我的小渠啊,都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当年生你的时候条件差,怎么会这样。”
林苹霜眼尾一扫,突然抱住女儿痛哭。
场面混乱,哭哭啼啼。
沈涛顿感心烦意乱,待瞥见一旁无动于衷的阮轻栩,更是勃然震怒。
“你姐姐心心念念你,你倒好,连趟医院都不肯去,是人吗?”
“她算我哪门子姐姐!”
“冷血怪物,看我怎么抽你——”
阮轻栩摔门离开,穷追不舍的沈涛忽然滑倒在地,等他颤颤巍巍地站起,外面早没人影儿了。他痛恨颜面扫地,没由来的歇斯底里:“哭哭哭,老子还没死呢!”
玻璃杯狠狠炸裂在地板上,林苹霜瑟瑟发抖地拥住女儿。
沈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外彬彬有礼,回家称王称霸。谁都不可以反驳他,否则轻辄羞辱重则打骂。
“老公,我们有事回家——”林苹霜小心翼翼地劝阻。
“全给我滚!”沈涛松着领带远走。
这种日子沈渠早就过够了,她不甘地朝母亲质问:“咱们已经拿到钱了,为什么还呆在他身边?”
林苹霜一改人前的卑微,轻抚着女儿的脸咒骂:“他把我害的这么惨,光是钱远远不够,我要教他身败名裂!”
“妈,他毕竟是我爸,何况我根本——”
相比阮轻栩,沈涛对沈渠慈爱多了。然而她看似孝顺,实则担心自己白富美人设破灭。
“怕什么,有妈妈在,宝贝女儿永远不用担心。”
林苹霜凝着女儿的脸,脑海里迅速飘过一桩陈年旧事。
斗转星移,世事沧桑。
回到家中的阮轻栩,脸色格外差,以至于张阿姨都跟着惶恐不安。
“轻栩,他们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