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站在一旁黑脸的白墨既忐忑又心虚地点头并且保证没有下次了。
“王医生,我向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接下来您好几年都不会见到我。”贺重锦信誓旦旦的保证。
王医生一副不信的样子,他那满脸的皱纹老年斑以及地中海都在表达他现在的情绪:“你是被我念得烦了,想着下次换个医院治吧?
我可告诉你,整个省内,呼吸科比我厉害的医生屈指可数,可别治死了。”
贺重锦:……
“那您老人家的医术当然是有目共睹的,我这次就真的只是不小心呼吸道感染了,症状很轻来拿个药而已。
我可什么都没干。”贺重锦有些哭笑不得,并且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这次虎鲸先生捞他捞的及时,“您得信我。”
王医生挑眉:“这样吧,要是你一年之内能不来找我,老头子我请你吃顿饭。
要是你一年内又来了,你得请我吃顿饭。”
“行啊,到时候我来王爷爷的家吃。”贺重锦成竹在胸。
“好啊。”王医生笑眯眯道,“如果你赢了,到时候让你李奶奶亲自下厨。”
“那这顿饭,您可跑不了了。”贺重锦咳嗽了两声,喉口微微发疼。
没聊几句王医生就开始赶人:“老头子我要下班了,你还不走?”
这个点挂个专家号然后开一盒阿莫西林,王医生不禁感慨有钱真好。
“行行行,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了。”贺重锦起身走到白墨的面前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离开。
而老王同志一副吃到瓜了的表情,急忙拿出手机给家里老太太发消息:[孩子他妈,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我经手的那个难搞又有钱的病号吗?]
[记得啊,我不是还见过嘛。
挺俊一小伙,怎么了?]
[哪里俊了?比我年轻的时候差远了。]
[行行行,你俊,所以怎么了?]
[他交男朋友了。]
[所以他男朋友帅吗?]
[这不是重点,你能不能别老关注别的男人!]
[我怎么隔着屏幕闻到这么大股酸味呢?
老头子,我们当初在一起是不是也这个年纪?]
[差不多咯,在一起是挺早的,只可惜学医的学医去了,当兵的当兵去了,某人一进部队就呆了十几年吶。
韶华不再哦,年轻真好。]
[得了得了,这件事你念了多少年了,那谁叫某人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今晚早点回来我炖猪脚给你吃行吧?]
[行,辛苦了老婆子。]
……
王医生只是觉得这个娃娃人不错,富二代但没染上一丝的纨绔气,家里的教养应该不错,嘴上嫌弃实则对其颇有好感不知不觉就处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过他真的是要下班了,顺便买一朵玫瑰送给孩子他妈。
而另一边,白墨任由贺重锦牵着离开了医院,心情却异常沉重,他气贺重锦更气的却是自己。
他知道两脚兽脆弱,但实不知这般脆弱。
户外的天儿闷热得很,走不了几步就发了汗,相较于生理性的燥热感,让少年更不安的是白墨的情绪。
贺重锦牵着白墨的手摇了摇:“老公~”
白墨的心被两脚兽的举动一瞬间萌化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生气。
“为了让我出现,值得吗?”白墨反问,“生病了还要这么做。”
他们在街市上行走,穿梭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但仿佛只看得到彼此。
“值得啊。”贺重锦弯了弯眉眼,“没事的啦,我身体很好的。”
“但其实你不这么做,我也迟早会出现。”虎鲸先生这句话并不掺假。
“但你会这么早出现吗?”贺重锦虽然这么问但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虎鲸先生犹豫了,像是深思熟虑过后的答案:“不会。”
“但对我来说,两年零几个月已经足够长了。”漫长的思念缠绕,贺重锦几度以为自己要疯了,也真正体味到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虎鲸先生无数次地想要出现,无数次地忍了下来,因为他清楚如果自己出现,就意味着他接受了贺重锦的喜欢。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虎鲸先生也会没有勇气,也会不确定。
“抱歉。”这个词过往从未出现在虎鲸先生的字典里,这是第一次,也是由心的觉得愧疚。
“道什么歉呀。”贺重锦弯了弯眼,余光看向白墨,他似乎真的“圈养”了一只“海洋大茄子”呢。
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丝毫不在意周遭人的目光,有鄙夷的也有祝福的,有嫌恶的也有觉得“磕到”了的……
他们就这样站在阳光下,乘着夕阳和晚风,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回去的路上路过了一家奶茶店,
“还是草莓芝士波波吗?”贺重锦问。
虎鲸先生摇头:“我想尝尝别的。”
贺重锦拿出手机扫码点单,顺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白墨:“那你想喝什么?可以自己点。”
白墨的指节在屏幕上划动,拨弄了半天的菜单似乎有些纠结,最后问贺重锦:“你喜欢喝什么?”
虎鲸先生也想尝尝他喜欢的人喜欢喝的东西。
虎鲸先生说的喜欢,贺重锦感受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落下了一支羽毛,酥酥痒痒的。
少年掩饰不住的笑意:“杨枝甘露,正常冰,三分糖。”
到家以后,虎鲸先生的杨枝甘露已经被喝掉了大半,少年问虎鲸先生好喝吗?
虎鲸先生木木地点了点头。
虎鲸先生喜欢吃甜的呀?真可爱,贺重锦脑海中浮现了虎鲸先生的本体,忽然觉得他更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