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蕙赶来时,已知晓瑞云斋的事。
她尽量温柔的说:“老爷……”
“闭嘴!别叫我!”
云震嵘大怒,站起身就当着满府人的面,“啪!”的一巴掌,重重甩在赵如蕙脸上。
赵如蕙被打得一巴掌摔倒在地,朱钗散落。
向来端庄贤惠的她脸颊火辣辣的痛,感觉自尊也被碾压在地上!
云震嵘还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我整日忙于朝政,将后院和所有商铺交给你打理。
可你是如何打理的?打理成了什么样子?竟然让瑞云斋闹出人命?”
赵如蕙眼皮一跳。
她想解释,不关她的事,她什么也没做;
可那人命是京歌闹出来的,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必须把所有事情全往自己身上揽!
赵如蕙只能跪在地上,忍着屈辱地解释:
“老爷息怒……我也是没想到啊!
名下商铺众多,我一时失察,未曾想到一个厨娘会犯下如此大错……”
“既然当不好这当家主母,那你便不要当了!”
云震嵘暴怒地一脚踹在她身上,转而命令:
“从即日起,一半商铺全数交给三夫人打理!你给我冷静冷静!
再出问题,便将所有商铺全给三夫人!”
赵如蕙肩膀被踢的生疼,还没来得呻吟,就听到云震嵘这话。
她眼皮狠狠一跳。
上次迎春茶话会闹出那么大的事,云震嵘就当众斥责过她。
京歌去盛世华章之事,云震嵘更是罚了她三年月银。
如今,甚至要把商铺一半的管理权直接交给陈之蔷?
那她这主母之位,岂不是也分了一半给陈之蔷?
“老爷……你想打我成,罚我也成,可这些铺子我管理多年,若是轻易换人……”
赵如蕙想求情,陈之蔷却站出来,大大方方地行了个礼。
“多谢老爷器重,老爷也尽可放心。
我陈之蔷虽然没什么大的能耐,但好歹出自陈家是不啊。
别的我不擅长,经商理铺这些,我还是拿手的哩。”
说完,她还看向赵如蕙浅笑:
“姐姐,你说你也是的,我们好歹也是姐妹是不啊。
你管理不过来铺子,让我帮帮忙怎么啦?
这次好歹受害者皆是庶民,若是其中有个王公贵族,你是要害老爷丢了乌纱帽是不是啊?”
“你!”赵如蕙气得脸皮都在抖。
可云震嵘知晓这些全是实话,压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够了!此事就这么定!不论是谁再给我出幺蛾子,全给我滚出丞相府!”
云京歌等一大堆人回来时,就看到云震嵘那般动怒。
赵如蕙还摔倒在地,头发散乱,面颊上有格外清晰的巴掌印。
那画面,简直十分狼狈。
云京歌饶是早有心理准备,此刻眼皮也跳了跳。
从未见她母亲如此狼狈过。
将来她会是万万人之上,她的母亲怎可受如此屈辱!
云京歌下意识就想上前求情。
偏偏傅云燃拽住她的手腕,严肃提醒:
“歌儿,你离那二姨娘远点!她又不是你亲母,出身更是不干净,别玷污了你的身份!”
云京歌一时间愣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
云惊凰则抬眸看了眼。
前世的赵如蕙一直是相门主母,雍容华贵,后来还成了国丈夫人,高高在上;何曾这么狼狈过?
可惜这一世,她回来了。
这些场景对她们而言,会越来越常见,如同家常便饭!
正厅里的云震嵘教训完人后,看向侧坐的赵培良道:
“赵大人放心,我丞相府日后不会再出任何闪失,你可安心回去了。”
话语里已带着明显的逐客之意。
云震嵘是丞相,位高权重,被一区区刑部弹劾,心情自然十分不爽。
刑部尚书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云丞相还真是公正无私,在下钦佩。
不过瑞云斋出了命案,10家铺子勒令关闭、不得再开。
对了,那日云大小姐也去过瑞云斋,还是由她提出施糕点。
皇上有令,五年内不准她再从事任何经商之事!”
云京歌眉心紧蹙,上前一步:
“赵大人,这惩罚是不是太过了?”
犯错的人是厨娘,母亲也已挨打受重罚,把一切罪责全揽了过去,怎么还要罚她整整五年不得经商?
她筹谋着一切,商业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赵培良转过身来,才看到外面回来的那群人。
其中还有军器部总监令傅云燃。
其实在历朝历代,军器部、太医院这些附属部,最多官居三品。
可之前战帝改革,认为医术关系民生,武器更是事关天下。
所以如今的东秦,傅云燃负责武器的研发,也是官居一品,备受朝廷器重。
赵培良也希望傅云燃研发出更厉害的武器保佑东秦,他走上前,恭恭敬敬行礼:
“见过傅总监令。”
尔后,才对云京歌道:
“云大小姐,这是皇上的命令。
闺中女子懂得甚少,阅历不够,与当家主母本就不同,本也不该出去经商。
若是没出事,朝廷也懒得管,可这出了事……”
皇上没重罚她,已是大度。
傅云燃自然知晓这些,对她安抚道:
“歌儿,赵大人所言有理,你每日负责吃喝玩乐不好么?何必那么劳累?
缺银子了就跟哥哥们说,哥哥们养得起你!”
云京歌蹙着眉头。
她不想让哥哥们养,所有东西捏在自己手上,才是最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