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公子,要不你们先商量好?
正巧府中还需要收拾整理,我先去整理下?”
说话间,她看了眼外面的大堂。
由于今夜来的人实在太多,用过太多瓜果茶点。
桌上、地上等处全是果皮纸屑。
甚至桌上还有倾洒打翻的水渍油污等。
傅云燃只看一眼,立即道:
“踏月姑娘,我去帮你收拾!你第一个给我讲解!”
“云燃,有你如此卑躬屈膝之人?
你是军器部总监,一品大臣,官居高位。
辅国公府怎么教你做人的?你的骨气何在?你让朝中人如何议论你?”
傅盛临作为哥哥,严厉地教导他一番。
随后,又看向踏月道:“姑娘,我无实权无官职,只是个民间闲人。
我来帮你清理,你勿理会云燃这等人!”
扬出话后,他径直起身出去,已经开始找扫帚。
傅云燃气得连忙追上去,“傅盛临!有你这么做人的?
耍心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来跟我正面比比?
就比谁收拾得多、谁收拾得少!输者自己主动认输!”
“六弟这提议不错。我还怕你?”
傅盛临挑眉看了傅云燃一眼。
他从小经商,游历多地,没有做出成就前,出门在外许多家务事皆是自己打理。
而傅云燃一心看兵书、看武器,成天窝在书房军器库。
一切家务全是辅国公府的安排,几乎从未吃什么苦。
傅盛临认为,傅云燃输定了!
他浅笑一声:“等会儿六弟可别哭!”
他说完,已去找了抹布处理桌面。
傅云燃也不认输,赶紧找来扫帚快速打扫院子。
两个尊贵的傅家公子,一个是军器部总监令,执掌一方。
一个是东秦国首富,富可敌国。
他们向来尊贵,人人捧着。
可此刻,却在屋内为云惊凰打扫卫生……
云惊凰看着,压着心里的小得逞,表面眼皮微抽,连忙上前道:
“两位公子,这大可不必。我承受不起……”
两个哥哥异口同声:“这是我们自愿的,你安心坐着做定夺就行。”
云惊凰只能无奈地、勉为其难地看着两个大男人为她打扫屋子。
清理垃圾、扫地、擦桌、擦地板……
只有坐在桌前的傅司霆不动如山。
他看向女子:“踏月姑娘,由他们去,你过来坐。”
云惊凰怎么能不明白傅司霆的心思。
他总是这样运筹帷幄、沉稳镇定,最后轻而易举成为赢家。
但她可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如愿。
三个哥哥,要一视同仁呀!
云惊凰立即道:“大公子,劳烦你帮忙看着,最后胜负也由你来定夺。
我去帮忙烧点热水,等会儿方便他们擦洗。”
说完,她转身就往柴房走。
离开时,还为傅司霆恭敬体贴地泡了一壶茶。
傅司霆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微深。
若是其余女子,他会怀疑她是故意拖延,吊他们胃口。
可这女子看起来清冷从容,并无那般心思。
她特别调配的养生茶,更是入口清甜而不腻。
更何况……
他们与这女子无冤无仇,她不至于折磨他们。
并且、若是其他人入朝为官,定然会阿谀奉承地巴结他们三人。
只有这女子有礼有度,做事用心、却又不绳营狗苟、谄媚奉迎。
傅司霆第一次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产生好感。
本想趁两人你争我抢之间,他与女子先聊好一切,可此刻,他竟心甘情愿地干坐在那里,做起裁判……
而云惊凰真的到了厨房,开始生火烧热水。
这么冷的天,烧火是很暖和的事。
她还抬了把躺椅,坐在那里烤着火悠哉悠哉,任由外面的人你争我抢……
而另一个偏室。
无人注意到,帝长渊一直未走。
他将整场晚宴尽收眼底,想看透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可那女子随时冷静,觥筹交错间也看不出喜好。
哪怕对那三个傅家公子,似乎也未过度讨好。
他甚至隐隐觉得,这女子有刻意的小折磨三个傅家公子?
可若是折磨,又怎会给他们送那么珍贵的回礼?
又怎会在宴席一结束就去与他们交谈,而从未想起这里还坐着他一个皇子?
谜。
那是一个谜一般的女子,也是第一个让他捉摸不透的女子。
林隽上前询问:“殿下,是否将那女子抓来?”
殿下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那神督竟丝毫没想起!
甚至说,彻底忘记了他们的皇子殿下!
帝长渊却起身,拢了拢身上的锦袍:
“无碍,月神督繁忙,我们不必惊扰。”
他起身从侧门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马车行驶而来,他坐入其间,清贵的身形又笼罩在那黑暗之中。
“林隽,仔细调查她的来历。
令、安排人暗中照看着她。”
低沉的吩咐声在夜色里荡开。
这个女子刚出现,似乎朝堂里已发生细微的变化……
府内。
三个傅家公子还在深夜久留。
两人忙里忙外地打扫屋子,傅司霆干坐着看,处变不惊。
这一忙,直接忙到三更。
原本乱糟糟的府邸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地板也光可鉴人。
甚至连女子的床单,也被铺得整整齐齐。
傅云燃忙完后,累得全身是汗。
他回到偏殿,瘫软坐在椅子上,不认输地看向傅司霆:
“大哥,你来说,这一局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