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在他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师父……可不可以不要走……”
南燕朝堂混乱,两地相隔几千里。
这一诀别,许就是一生……
他还是如师者般轻轻拍抚她的肩。
可后来……
傅瑜君至今都没想到,自己为何会犯那么大的错。
她已为人妻,早已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一心一意只做云夫人。
她也自幼饱读四书五经,为何偏偏那日就情绪失控……
还有师父……师父也是京中第一正人君子……天下第一才子……
可那日他眼中也染了欲色的猩红……
事后她怀疑过,许是有什么药物。
可宫中御医都请来了,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她害得师父身败名裂……
如今师父已为南燕国天子,高坐明堂,恐怕依旧还有人拿此事攻讦他……
不对……
傅瑜君想到这,立即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
她一手紧握住云初鹭的手,一手握着云震嵘:
“对不起……是我的错……与任何人无关……”
“瑜君,过去的事不可再想。”
云震嵘坐在床边,将傅瑜君拥在怀里,轻轻拍抚她的脊背:
“我从未怪过你,从未。
你本就是我求娶而来,你肯嫁我、愿一直留在我身边,已是我最大的福分……”
他口吻中当真没有任何怪罪,还满是珍惜,毫不嫌弃地拉着云初鹭的手道:
“如今初鹭已这般大,她回来了,你也醒来,她便是我们的福星。
我要大办宴席,宴请京中所有人,庆祝此桩大事!”
云震嵘还为傅瑜君擦干眼角的泪水:
“到时我们将鹭儿光明正大地介绍给京中所有人,谁议论她,便是与我们傅家、与丞相府过不去!
瑜君不可再自责,你还要打起精神为鹭儿物色一门好亲事呢!
我要鹭儿过得幸福,安宁,让她再不受人欺负,有所依靠!”
傅家几人在旁相视一看,皆从彼此眼中看到困惑。
那一日云惊凰说,云震嵘的一切都是装的。
可他的情感是那般真实,实在看不出什么虚假来……
云初鹭心中也更是讶然。
连母亲都说云震嵘是好人……
母亲与云震嵘成婚这么多年,会不知晓么?
而且云震嵘这么多年来,坚持天天来陪母亲?
据丫鬟们说,云震嵘每次都不辞辛苦、不嫌脏污地给傅瑜君擦身体。
方才母亲还说,每次云震嵘说那些话,母亲全听见了。
若云震嵘真是个坏人,在一个昏迷之人面前,何必伪装?
她不知道的是、云震嵘老谋深算,处处滴水不漏。
担心昏迷之人也有醒的一天,自然不敢胡说。
云震嵘也认为,何必像一些蠢货逞口舌之利,白白给人落下把柄?
云惊凰赶来时,就看到床边那一幅郎情妾意、感人肺腑的画面。
所有人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
“凰儿,你来了……”
傅家人都在喊她。
傅瑜君更是伸出手:“凰儿……”
刚说出两个字,她声音就泣不成声。
这才是她的宝贝女儿,却被赵如蕙带去养大,从小吃尽那么多苦头……
她的亲生女儿就天天在她眼皮子下,她却全然不知……
云初鹭识趣地起身退到一旁,将位置让给云惊凰。
云惊凰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走过去,握住了傅瑜君的手。
“母亲什么也不必说,你醒来便好。”
“母亲也从未对不起我,从小府里也只有你肯管教我、待我好……”
偏偏那时候她被赵如蕙挑唆,认为傅瑜君严厉、傅瑜君是故意找她麻烦。
她对傅瑜君处处顶撞,屡次看不爽,经常做些恶作剧,烧她衣物、摔毁她首饰等……
还笑着说:“哎呀,大夫人,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向慈爱,不会怪罪我吧?”
她还给傅瑜君下毒,让她一躺就躺了11年!
一个女子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啊!
云惊凰真想抬起手甩自己几巴掌。
云震嵘在一旁也看得热泪盈眶:
“凰儿,你如此懂事,我们皆很欣慰。
你肯回家,我们也十分开心。
以后,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
“明日!明日我就要大摆宴席,昭告全京城这桩喜事!”
云惊凰敛了敛眸,“好,去安排吧。”
母亲醒来,是该大肆庆祝一番!
“我想与母亲单独说会儿话,你们先出去吧。”
云震嵘微微怔了怔,却丝毫没有意见。
“好……好……你与瑜君多亲近些,替为父照顾好瑜君。”
云震嵘离开时,还为傅瑜君掖了掖被褥。
陈之蔷一家离开,傅家人也陆续出去。
云惊凰说:“初鹭,你一同留下来。”
云初鹭只好走到床边。
待窗户关上后,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三人。
云惊凰想,必须给她们说清楚,避免她们再被云震嵘利用!
第443章 多国战事
云惊凰拉着傅瑜君的手,趁机顺便给其把了下脉。
脉象平稳,中气足。
确定其遭受得起打击,她才开口道:
“母亲,现在我说这些话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我必须得谈。
母亲有没有想过,那一日为何那先生会进入内宅?”
内宅,寻常男子皆不得进。
那先生更是知名大儒,更应该知晓其中规矩利害。
傅瑜君却反握住云惊凰的手,怜爱道:
“凰儿,你莫想太多,那日正巧办清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