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已经泥泞不堪,还要变得更加满身狼藉恶臭吗……
姒媚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忽然抓到了床头的一把剪刀。
嚓!
嚓!嚓!
一下接着一下挥过去,瞬间伤到了好几个男人。
有的脸被划伤,有的眼睛被戳瞎,有的身体被捅了个窟窿。
“啊!臭婊子!给你脸你还不要了!”
“敢伤老子,老子要你死!”
有男人暴怒地提起一个巨大花瓶,“砰!”的一声巨响,重重砸向姒媚娘的头。
姒媚娘的额头顿时鲜血如注,汩汩流淌,倒在了凌乱的床上。
众男人相视一看,到底是村民,以为背负上了人命,拔腿就跑。
而姒媚娘倒在血泊之中,鲜血一直流啊流……染红了被褥,染红了整张床。
她身上的衣服还衣不蔽体,凌乱不堪。
不知道为何,她恍若看到很多画面。
看到那个如圣人般的公子真的出了事,她也有过此遭遇……
但是她活了下来……会有村里的老中医路过,救了她。
恢复以后,她还是没有害怕,继续做着支教授课之事。
只是她自己用匕首划破自己的脸,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疤,让男人看了就嫌恶心。
不论春夏秋冬,总是穿着厚到极致的衣裳,裹得严严实实。每天夜里,总是会把门堵上重重的柜子,床头总是放上锋利的匕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一夜,都是在极致的恐惧中睡去。
白天,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坚持授课,直至年老色衰,苟延残喘……
怎么会看到这些呢……是她快要死了出现的幻像吗……
傅圣礼寻路赶来时,就看到满屋尽是鲜血。
那个女子正躺在床上的血泊之中,周身是血。
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甚至露出……
傅圣礼一向神圣儒雅、不沾世俗的眉宇间,倏地一皱。
“姑娘!”
他进去想抱她就医,却发现手也不知往何处放。
又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才抱着大步离开。
回到傅家,立即让人前来帮忙医治。
额头破了很大一个窟窿。
她竟真的去了乡下开学堂。
他去得早,尚且如此。
若是他没发现,她往后的几十年、是在何等痛苦中度过?
在傅家的精心照料下,姒媚娘总算恢复、醒来。
就见那个一身洁白神圣的公子,正站在门口。
“傅七公子……竟然是他……”
傅圣礼走进来,见她醒了,道:
“姒姑娘,我为你寻了几个品行佳善的男子,你可择一人成婚。”
他这些天想了许多。
他对姒媚娘并没有什么感情,也不忍再看她自己独自一人在乡间。
为今之计,便是为她操办婚事,让她此生不再那般孤独终老。
姒媚娘眼皮颤了颤,却明媚一笑:“好啊,多谢傅七公子。”
她与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从来不敢肖想什么。
傅圣礼,就真的开始操办她的婚事。
可……
此刻傅家书房,傅老爷子和傅明琅、傅玄璃等人全在感慨万千。
因为云惊凰早就料到自己这个七哥不食人间烟火,无心情爱,一心去行书教之事。
若是不管,怕是这辈子都游历去外,四处兴建学堂,孤独终老。
所以她将傅圣礼和姒媚娘的话本子,分别还给了家人们一封。
此刻傅老爷子看着,抹了把浑浊的泪水:
“世间竟有人如此爱那冷疙瘩!
都不知怜香惜玉的人,怎么配!”
傅瑜君担忧道:“姒姑娘为他毁了容,还被好几个男人看了身体。即便再嫁,日后夫家恐怕定然是会欺辱她。”
傅司霆:“圣礼必须对此事负责。”
傅骁寒:“我这便将他打晕扔床上!”
傅盛临看他一眼:“男女之事,打晕就行的吗?”
傅玄璃妖娆的红唇一勾:“此事交给我便行。”
于是。
当夜。
傅圣礼去送药时,忽然感觉全身发热。
他准备离开,可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锁上了。
而那个美艳绝代的女子,亦感觉全身不对劲。
她太清楚这是什么,她想控制住自己,但对方用的药量太猛,让人很快就丧失意识。
她看到撑着走到桌前的男人,摔碎杯子就要朝着身体上划,企图用疼痛遏制。
“七公子……”
姒媚娘连忙叫住他,她摇摇晃晃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
“我帮你……你别这般……我……我的手……是干净的……”
包括她的身体,包括她整个人,虽然是青楼花魁,但从未接过客。
她对那些事了解许多,手往傅圣礼身体上放……
可一向洁身自好的男人,怎可接受这等事情。
“姒姑娘,离我远点。”
他伸手推开她,依旧拿着那瓷器片。
姒媚娘不忍心,夺走了他手中的利器。
“公子……相信我……我不会让你负责,不是真正的……事后……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她鼓起勇气抱住男人,不让他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明明她自己亦很难受,全身如同火烧,可她还极力逼迫自己保持着清醒,去帮他纾解……
傅圣礼起初还有意识,可药物之烈,以及女子那主动……彻底吞噬他的理智。
视野里,女人的脸很美很美,如同妖精,紧贴着他的身材更是丰腴……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已躺在床上,身上衣衫纹丝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