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冷得成个筛子,但还极力护着王……
云惊凰见他回来,赶紧从高台之上跑下来。
她关上雕花大门,一一抱过他手中的木窗:
“苍护卫,你去修葺房顶,我来修木窗!”
苍伐并未多言,扛着一箩筐琉璃瓦脚尖一点,蹬过雕龙大柱,从那破开的大洞处上了房顶。
云惊凰也抱着一扇木窗走向破损处。
她是娇娇小姐,哪儿做过这些事,嫩白的手指很快被木窗划破一条长长的血口。
但她顾不得喊疼,看到帝懿吹着风雪,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修。
赢宫所有的建筑几乎都是榫卯结构,不用什么钉子,只需要把窗户卡进主体的凹槽中。
云惊凰小小的手臂举着沉重的木窗上下卡啊卡。
打人教训人的时候力气很大,可做这些粗活时手臂又抖成筛子。
即便用了全身的力量,巨大的木窗也像是要将她压垮。
但她咬牙提醒自己,她已不是娇娇千金云惊凰,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身负血海深仇的丞相府嫡女!
连窗户这点小事也修不好,以后怎么保护帝懿?怎么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又怎么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凭借着这一丝意志,云惊凰用尽全力,总算将厚重的雕花木窗卡了上去。
一扇又一扇。
花了近一个时辰,所有破损的木窗修葺好,挡住呼啸的狂风。
苍伐也修好房顶回来,重新生火。
外面是凛风骤雪,殿内燃起火光,温度渐渐上升。
云惊凰满身是汗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一世的她还从没这么累过,手掌心被勒破好几条血口。
可她看着高台上尊贵高大的男人,满足地勾了勾唇。
她只要他安好!
休息了好一会儿,苍伐已经在收拾满屋的狼藉。
如云惊凰一样,即便帝懿沦落至此,但在他心里,帝懿始终是最伟大的战帝。
帝所居住的地方,容不得丝毫凌乱!
云惊凰也起来帮忙,扫掉积雪,清理碎瓦,把废旧的木窗拆掉当柴烧。
殿内恢复整洁,火光温暖。
忙碌后,云惊凰弱弱地问:
“苍护卫,今晚我可以守着战帝么……”
苍伐看她一眼:“只要不伤害帝,任你。
但你若是居心叵测,我要你整个丞相府陪葬!”
“多谢!”
云惊凰脸上扬起由衷的笑容,搬起苍伐往日用的小板凳,哒哒哒便跑上高台。
她把板凳放在帝懿跟前,人也踩了上去,瞬间比帝懿高出一个头。
下一刻……
第7章 暴打绮丽!
她将帝懿的头轻轻一抚,按在自己的肩头:
“阿懿,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夜呢。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放过你。
靠在我肩膀上,好好放松,安安心心地睡一觉叭~”
这十天他都是被吊立的姿势,头颅保持僵直,很伤颈椎,也很累。
靠在她柔软的身上,肯定能舒服点。
她竭力为他分担力量,心甘情愿做他的肉桩!
苍伐看着,拧了拧眉。
早前他怎么没想到这方式……
苍伐起初还警惕地防备着云惊凰,但这段时间他一直没睡好过。
以至于不知不觉中,他倚靠着梁柱渐渐睡去。
云惊凰怀里是帝懿高大挺拔的身躯,即便昏迷也依旧有着熟悉的压迫感、震慑感。
这种感觉让她安心、激动,近乎喜极而泣。
她以为她就那么死了,从来没想到还有能抱住帝懿的一天。
她好怕睡着醒来,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她还是那个大着肚子被千军万马踩踏碾压在粪池之间的草包……
一整夜,她不敢合眼。
以至于她很快发现帝懿发烧了,皮肤温度灼烫得吓人。
是伤口做过手术后发炎。
云惊凰连忙将营养液换成消炎药,又打了温水给帝懿擦拭身体,让皮肤毛孔打开,尽快散热。
一次又一次擦拭,忙来忙去,忙碌了整个寒夜,到天明时分帝懿的高烧总算退去。
可她又累又困,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不断打架。
这种状态……定然做不好帝懿的肉桩。
云惊凰想了想,顾不得喘气,从血玉耳环医疗包里用意念找出长长的纱布。
她将一端捆在自己的腰部、肩膀,另一端系在房梁之上。
小小的身体悬梁,被纱布吊着,顺利站在帝懿跟前。
云惊凰满意地笑了笑,让帝懿的头继续靠在她的肩头,她也抱着帝懿、在疲惫中缓缓睡去……
大雪停了,天空放晴,万里无云。
苍伐醒来时,就看到云惊凰身悬梁、站立睡,就差没锥刺股。
但帝似乎休息得很好,这应该是十天以来帝睡得最好的一夜。
苍伐放下心来,开始忙碌一天的膳食,声音明显放轻。
云惊凰再次睁开眼,天边有绚烂晚霞。
是凄凉的赢宫,帝懿靠在她怀里,昏睡得很沉。
营养液被苍伐换过,还在持续输入帝懿体内。
不是梦,帝懿还在她眼前!
她盯着帝懿的脸看啊看,看了足足一刻钟,才有些许的餍足。
云惊凰开心地解开带子,给帝懿暂时停药,留置针保留在他手背上。
大殿角落,苍伐正在小锅里熬着什么。
云惊凰发现自己好饿,从昨天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肚子咕咕咕地叫着,身体发软。
她捂着肚子走过去,就看到锅里是清得不能再清的稀粥。
“我们就吃这?”
“自然不是。”
苍伐看她一眼,盖上小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