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对阿笠博士那边的发明比较了解,毕竟他才是经常去米花町闲逛的那个人,他解释说:“这只是搭载在他手表上的功能之一,最普通的那种,还有更——啊,能看清了!”
画面逐渐恢复了正常。
跟刚才相比,现在的战场可谓是兵荒马乱、一片狼藉,不仅观众们都换了个地方,两个人原本所在的位置也被沉重的桅杆压倒——是的,就在刚才几十秒的时间里,游轮上的一根桅杆往他们的方向倾倒过来,虽然没有压到人,却依旧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破坏,将游轮上的露天餐厅直接砸了个粉碎。
虽然那座露天餐厅的玻璃之前就被南美忍者怪盗和泰国拳击怪盗给残害过了,但这次它是彻彻底底地粉身碎骨,真没救了。
没人知道沉重的桅杆到底是怎么倒下的,但围观的人群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怪盗基德”,如果刚才的事不是意外,那很显然,就是怪盗基德为了脱身做出的!
工藤新一:脱身什么啊!刚才差点就砸到人啊,我看到桅杆快要倒的时候就喊附近的人快点闪开,结果被当成“这件事就是我做的,身为怪盗我很有风度地提醒你们一下”吗?
快斗,他们对你的怪盗滤镜也太可怕了吧?怪不得你天天嘴硬啊!
此刻,他和黑泽阵就站在桅杆的两侧。
工藤新一手里握了一把快斗的怪盗大礼包里附赠的短刀,刚才即将分开的那一瞬,他本来想用这把刀拆开黑泽阵的头发,把镶嵌着红宝石的饰品拿下来的,黑泽阵也没动,几乎就是让他去拿的意思,但是……
宝石依旧缀在黑泽阵的头发上,虽然绑好的发尾是变得凌乱了一点,但那颗在月光下闪烁的红宝石依旧完好无损地被戴在上面。
“为什么放手?”黑泽阵问他。
从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但黑泽阵面无表情地一脚把桅杆踹到了工藤新一的方向,任谁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他、现在、很想、快点把这颗宝石给出去,谁、都、行。要不是扔到海里会让他看起来比较像神经病,他早就把宝石顺手给扔了。
黑泽阵还以为小侦探真是来偷宝石的,但就刚才的送分题,小侦探都不要,所以工藤新一只是作为怪盗来挑战他,刷个战绩的吗?
工藤新一:……危!黑泽哥你听我解释!
他看出黑泽阵表情不对劲了,但事情不是这样的,他本来确实来得及把宝石给摘下来,可当时那根桅杆忽然就——好吧,其实在那根桅杆落下之前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把宝石给摘下来了,但他不能。
侦探的自觉是一方面,他也不是什么怪盗,最重要的是……
他拿着宝石也跑不出去啊!这里还有一堆警察、侦探和其他怪盗呢!
名侦探工藤新一,终于发现了被他忽略的严重事实。
所以说只能辛苦一下黑泽哥了,毕竟黑泽哥拿着宝石不会出事,但名侦探工藤新一可能会因为正大光明地偷盗——喂,这根本就是抢劫吧?!——被警方抓获,想想就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啊!而且就快斗的性格,他肯定也不愿意其他人代替他偷到宝石吧?宝物这种东西,必须是由怪盗本人亲手收下才会有意义,说到底,工藤新一刚才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才扮演“怪盗基德”对上黑泽阵的啊!
咳,反正无论如何他是没法拿到宝石的,他还有跟“教授”的对决,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哪个怪盗偷到宝石都不要紧,大概率都是他们自己的人,所以只要宝石最后落在他手里就行了。他需要做的,是解开“M国、预言与红宝石”的秘密,至于这颗宝石本身……可能没那么重要,至少没他最开始想的那么重要。
这件事该怎么解释,想想,快想想,工藤新一,用你的侦探大脑想想快斗这个时候会说什么?快斗那个不正经的家伙会说……
在夜空下的海风里,穿着白色礼服的怪盗略微不好意思地用食指刮了一下自己的脸,说:“因为就刚才的情况,要拿到宝石,必须切断你的头发……”
站在他对面的银发男人一字一顿地问:“是你手里的刀不够快吗?”
那确实很让人意外。
就在黑泽阵不是愉快,围观站在高处的他们两个的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看过来的时候,在记者们的镜头对准“怪盗基德”的时候,工藤新一非常认真地模仿了黑羽快斗的语气,说:
“但是今晚的珍贵宝石不止‘玛特之羽’一颗,那颗更为美丽的、月光下的银色宝石,我也已经亲手触摸过了。虽然不是我要找的宝石,却也实在不忍心亲手破坏它的美丽……”
“……”
“所以,就让它完完整整地留在你那里吧。那么,再见了,维兰德先生?”
工藤新一说完,看到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拳头,像极了要打人的样子,顿时扔下遮蔽视线的道具,转身就跑!
这次工藤新一可是拼命跑的,他都听到黑泽阵追上来的脚步声了——黑泽哥恼了,不放水了,再不跑真的会被他抓住打一顿了!
怪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只有那个气压很低的银发男人站在原地,踩着倒下的桅杆,看着桅杆上的痕迹……好像是之前被那个南美忍者给切了几刀,不然也不至于断,上面还有明显的痕迹。
记者们连夜写新闻标题:
《就连M国的预言红宝石都无法满足怪盗基德的胃口?国际怪盗1412号今晚坦言,月光下的银色宝石才是他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