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翻了个白眼,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得,就她那样,以后绝对嫁不出去。”
不知是什么原因,余执对这句话竟有点深以为然:“算了,以后三个人也挺好。”
季铭还在回味他刚才这句话,低头跟着余执后面走着。
“甄姐咋还没来啊?”乔巧又扫视了一周,依旧毫无发现。
又等了一会儿,孟晞突然背后一凉,问道:“不会又是阴谋吧?”
众人刚想反驳,又根据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经验,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梁伟利刚想提议给甄姐打个电话看看,就听见身旁一阵欢呼:“快看,甄姐来了。”
梁伟利转头就跑过去凑热闹,跟着大家拥着甄姐到队伍最前。
甄姐一声令下:“走。”
众人欢呼着跟着她走进校园,走到一半,众人脚步停下,突然笑意僵在脸上。
甄姐走了半天没听到脚步,回过头问:“怎么了?”
众人没答话,甄姐又问:“怎么不走了?”
众人继续沉默。
半晌,梁伟利颤颤巍巍地举起手,道:“甄姐,我们这是去哪?”
“进学校啊?”甄姐答得理所当然。
众人继续沉默。
梁伟利哀嚎起来:“甄姐,你这样欺骗我们感情,我们伤心了。”
甄姐一脸无所谓:“那你们哭啊。”
还没等话音落下,众人直接放下脸,一个个哀嚎起来,要多凄厉有多凄厉,震下周围树上的一串叶子。
甄姐毫不留情地捂住耳朵。
“你说什么?”话刚出口,季铭没听见自己的声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接着低头在余执耳边道:“你说什么?”
余执偏头看他,回想了一番刚才的对话,最后停留在刚才那句“三个人也挺好”。
大学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情话,脸上升温,头不自觉地往旁边转了一个角度。
季铭看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但是很快眼角弯起来。
众人感觉嗓子嚎疼了,一转头就看见队尾那两个人很不和群地在笑,脸上更加悲愤。
“你们还有人性吗?”梁伟利问天,“你们不跟我们一起抗议,居然还在这笑,天啊,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季铭看着他,换上一脸真诚:“是。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余执的嘴角又上翘了几分。
众人就算再不愿意接受,最后还是一脸悲愤地跟着甄姐后面,开始逛学校,只留下秃了头的树悲愤地在旁边站着。
“太后”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导游旗,还给众人每人发了一个,不光如此,还要求旗子必须离地,这样才显得有气势。
“梁伟利,没吃饭是不是,把手举起来。”梁伟利刚把手放下来,下一秒甄姐的声音就喊了起来。
梁伟利只得认命得举起手里的旗子。
文江上空出现一道奇景: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旗子飘成一串长队。
“好了,首先我们要去的是大操场,这是各位来到文江的第一站,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早晨,我们在此首次见面,唐主任激情澎湃演讲深入人心,让我们首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梁伟利用胳膊肘碰了碰季铭,眼睛专注地盯着甄姐,头往后伸着,压低声音说:“虽然这个时候我应该专注地听甄姐演讲,但是我的春游啊,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季铭伸手把他往前推了推,道:“好好站着。”
梁伟利以为甄姐看到这边了,立马站好,过了一会儿,梁伟利又忍不住转头,刚开口叫了句“铭哥”。
季铭就打断道:“站好。”梁伟利又被迫站好。
就这样你来我往几次,梁伟利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就看见季铭正低着头,刚好被他挡的严严实实,又能遮阳又能防止跟甄姐的视线对上,正悠闲地翻着手机。
梁伟利很想说句国粹,看着旁边余执看过来的视线,最终还是憋了回去,只能不甘不愿地当季铭的工具人。
直到余执发梢间的汗水划过脸畔,就在将要顺着眼角波纹滑落进去时,被纸巾截住。
余执转头,就和季铭的眼神对上,季铭细细替他擦去额角的水痕,道:“也不知道自己擦擦,到时候进眼睛里了可别喊疼。”
暖意被话语包裹着,从耳蜗融进心窝,取代夏日的炎热,心安涌上心头。
余执默默注视着眼前之人放大的眉眼,细长的眼尾摄人心魄,勾进人的心里。
“啪啪啪啪啪……”掌声在周围响起,余执猛然回神,就见甄姐不知何时已经发表完长篇大论,众人强打精神使劲鼓掌,生怕甄姐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余执别开头不再看季铭,跟着众人鼓起掌,刚才涌上心头的感觉被掌声掩埋起来,藏在心底深处。
甄姐满意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再次举起导游旗,带着身后一行彩色,继续在校园里游览起来。
季铭边走在队伍最后,边玩着手机,眼见就要掉进旁边的树坑,余执快步上前拉住他。
季铭没抬头,却也没收回手,只是象征性地在他手心里抓了两下,一丝丝痒像从心底深处爬出,余执反手抓住季铭手指,阻止他乱动。
两人就这样拉着手走在最后,有点偷偷摸摸,像是犯罪,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小心翼翼地在熟悉的校园里散发暗恋窃喜与甜蜜。
中午不出所料在食堂里吃了饭,甄姐一转头,众人尬笑的脸就立刻变成苦笑,一早上下来差点变成双面人。
“喂,哎行,那快来吧,我在校门口等你。”甄姐抽空接了个电话,众人交换一个眼神,满眼期待地看着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