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你筹划那么久还不是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是不是啊,宋小少爷?”他转向爬到床边的宋棠颀,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而宋棠颀则是一脸迷茫地抬头,虽然杜若风说得没头没尾的,但他隐约猜到他是在说档案上记录的初一猥亵的事件,果然是杜若风这个班主任和江矜矜的阴谋。
但他也参与其中吗?宋棠颀满脸疑问,初一?初一的时候他和这几人有交集吗?
杜若风一脸看好戏地望过来,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新奇的事,“你竟然不记得了?”
就在此时,楼下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在五楼能清晰地听见警察拿着大喇叭喊的声音,翻来覆去的无非就是那两句,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早日自首,宽大处理,他的人生还没完诸如此类的话。
杜若风上前踹开宋棠颀,牢牢把林彻搂在怀里,他心里已经知道逃不出去了,眼神逐渐坚定,既然不能活着在一起,死在一起也算是另一种长相厮守吧。
他瞥一眼地上一个真残疾,一个假残疾,轻嗤出声,“便宜你俩了,和我们死在一块。”
说完他拎出衣柜下的汽油洒在门口,一根燃烧的火柴随手扔上去,熊熊大火升腾而起,火势瞬间蔓延。
宋棠颀忍着腿疼找准时机把人扑倒一边。
杜若风倚在大火里,“别白费力气了,钥匙早就被我扔了。”
宋棠颀仔细搜过他的身上,果真没有,一把扔开手里的人,从火堆里捡起那把枪,砰砰两枪打在锁链处,锁链应声而断,但枪里没有子弹了。
他绝望地扔下手枪,滚滚黑烟直往肺里钻,引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来不及去管,用兜里的湿巾轻轻捂住林彻口鼻,轻声安慰,“没事别怕,有我陪你呢。”
大火已经烧到床边了,林彻已经感受到火舌在舔舐皮肤,他用剩余的力气推一把身边的人,“别管我了,这是三楼,你从窗户——”
话没说完,柑橘味嘴唇就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一吻过后,宋棠颀额头抵在林彻额头上,声音缱绻,“不走,我恐高。”
“还有,我爱你。”
“我也爱你。”说完泪如雨下,周身的火焰也都变成了玫瑰花,见证这一场决绝的爱情。
“老婆——”杜若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得露出皮肉,他打晃着站起身子,像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老婆,老婆别怕。”
他拍拍脑袋,扑到床边的花盆,果然花盆底下藏着一串钥匙,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皮肉摸到烧得通红的锁链发出滋滋的声音。
林彻皱眉看着男人解开锁链,没明白他又在搞什么事。
杜若风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苦笑一声,没多做解释,从床底捞出来一个灭火器拿在手里,转身看向宋棠颀,“带他一起走。”
说完就拿着灭火器往房门的地方去,火势太猛,短短的几步路走得十分艰难。
客厅的水晶灯摇摇欲坠,宋棠颀察觉到的时候躲已经来不及了,他把林彻推出去,已经做好被砸的准备了。
却没想到杜若风飞身冲了过来,推开宋棠颀,哄然一声被砸倒在地,嘴里鲜血直流 ,喃喃叫着,“老婆快走。”
林彻一阵恍惚,再次醒来又是在医院的病房,他盯着天花板的那处掉皮的一小块,苦中作乐地想,他这真是和这个病房有缘啊。
记忆回笼的时候他惊得一身冷汗,宋棠颀呢!
他张嘴想询问宋母关于宋棠颀的事,一张嘴却都是啊啊啊的气音,旁边的小护士解释是因为在大火里,吸入大量浓烟导致的暂时不能发声,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宋母知道林彻在担心什么,安抚地拍拍他后背,“棠颀也已经脱离危险了。”
林彻紧绷的后背稍微放松,伸手比划腿,
“没事,他的腿也没事,都没伤到要害的地方,就是受点皮肉苦。”
林彻眉毛都要拧到一块去了,说什么都要去宋棠颀病房看他,他一瘸一拐地就往外小跑,正好在医院走廊碰到了单脚往这边蹦的宋棠颀,俩人相视一笑。
死里逃生
死里逃生
宋见川拎着鸡汤上来就看见在走廊就抱在一起的俩人,
“咳咳。”
“爸?”宋棠颀下意识地把林彻往身后一藏,结果就是遭了个白眼,
这不孝子,他还能把林彻怎么样啊!“回病房,过来喝鸡汤,”宋见川脚步一顿,看向身后呆在原地的俩人,下巴向林彻那边一抬,“你也是。”
林彻眼睛倏地亮起来,蹬蹬蹬扶着宋棠颀,一瘸一拐地就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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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病房里,两个护工站在一边,宋父和宋母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病床上两个伤员捧着一个大瓷碗,你喂我一勺,我喂你一勺。
看得宋母眼里粉色泡泡,宋父则气呼呼地抱着胳膊,小声嘀咕,“盛好了两碗,非得凑一块喝。”
“啧,你懂什么?”宋母毫不客气地一个肘击。
林彻本来在一屋子人的面前腻歪就不自在,但架不住宋棠颀哼哼唧唧地撒娇。
这回听见宋父的小声吐槽,说什么都不肯喝了,只拿着勺子喂宋棠颀。
“你不喝,那我也不喝了。”宋棠颀毛茸茸的脑袋拱到林彻怀里一顿狂蹭,像只小猫崽似的哼哼唧唧。
宋父看得脑门青筋直跳,这臭小子,谈个恋爱谈得越来越腻乎了,他用力一拍桌子,“宋棠颀!你给我好好说话,别黏黏糊糊的!”
“爸,你别这么大声,吓着林彻怎么办,他头上还有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