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沉的声线传来：“你在哪儿？”
“在咖啡馆。”周茉声音比平时慢许多。
段池宴：“喝酒了？”
“嗯。没喝多。”周茉慢吞吞道。
段池宴：“现在我过去。”
“好。”
旁边的吴悦比周茉喝得还多，已经趴在桌子上说胡话了。
几分钟后，段池宴和陈宇涵推门进来。
陈宇涵无语：“我去！咱俩今晚都没敢多喝，这俩人倒是能喝成这样！”
吴悦见陈宇涵要拉她，胃里一阵翻涌：“我想吐。”
“走走去卫生间吐，别吐我身上。”陈宇涵侧身跟段池宴说，“老段，我先带她去处理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嗯。”
“可以走吗？”段池宴垂眼看着喝迷糊的人。
周茉脸颊泛红，眼睛里像是有一层水雾，很慢地眨了下眼皮：“可以。”
段池宴：“那回去吧。”
“好。”周茉从凳子上挪下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段池宴手快扶住。
段池宴：“……”
“上来。”
见她这个样子，段池宴皱着眉蹲下。
周茉原本已经伸出胳膊了，又想起来他肩膀上有伤，重新收回手：“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不信你看。”见段池宴不信，她尽量维持着身体平衡，摇摇晃晃往前走。
段池宴只好脚步跟上来，防止她摔倒。
走到餐厅外面，周茉抬头看见满天繁星，伸手指了指：“我想看星星。”
“好，带你去看。”段池宴拉着她的手，往草坪里走去。
周茉很听话地被他牵着，走到离灯光远一点的地方。
“这里的星星真好看。”周茉在草坪上坐下来后躺了下来，“今天晚上我想睡在这里，这样可以一边看一边睡觉。”
周茉是真有点醉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段池宴也在他身侧躺下，双手放在脑后，一只腿屈着：“也不是不行，不过晚上会冷。”
“那还是算了，回去睡吧。”周茉突然转了话题，“我们以后可以养只猫吗？”
周茉在喝多后胆子比平时大，这时才敢跟段池宴提要求。
段池宴偏头看她：“恐怕不行。”
“为什么？猫咪多可爱！”周茉也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掉毛。”段池宴回了两个字。
周茉语气有点失落：“好吧，反正是你家，你说了算。”
段池宴停了几秒没有说话：“真想养？”
“想。”周茉用力点头，“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没事的。”
“再看吧。”
“好。”周茉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随口一问。
“对了，我前天骑马是不是学得很快？”周茉突然趴起来，用手托着下巴看他。
“嗯，比很多人都快。”段池宴很淡地笑了下。
周茉听完心里美滋滋，眼睛亮亮的，语气也变得欢快起来：“那我什么时候能骑马在草原的奔跑？电视里的女侠们策马扬鞭，看起来特别帅！”
段池宴倒是很少见她这么活泼的一面。
“恐怕还要再练很久。”
“好吧。”周茉很快又问，“那你可以吗？”
段池宴弯唇道：“还行。”
周茉眼里充满赞赏：“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初中。当时在英国，有空就会去练练。”
“怪不得那么厉害！你那时候一个人在国外会不会很孤独？”
段池宴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刚开始会，慢慢就习惯了。”
周茉静静地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无论是清醒还是喝醉时，都觉得这张脸极为好看。
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他薄唇上，夜色中竟然显得格外诱人。
大概是今天酒精上头，周茉居然色胆包天地想亲他。
“段池宴。”周茉咽了咽嗓子，心脏骤然加速。
“嗯。”段池宴的声音伴着夜风，听起来更加性感。
两人对视几秒，空气中能闻到青草的味道。
“我想亲你，可以吗？”
她没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段池宴没有说话，眼神晦暗不明地望着她。
周茉想着他没拒绝，那应该是可以吧。
她用手肘撑起身子，慢慢往前倾，眼看离他下巴越来越近。
离他的唇仅有一公分左右，只要稍稍抬头就能亲到，可周茉最后残存了一丝理智。
极近的距离，呼吸交错，能闻到彼此气息中酒精的味道，让人愈加不清醒。
加上说都说了，现在打退堂鼓好像有点丢人。
内心深处的欲望驱使着她，周茉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就这一次！
说完，很快地在他嘴角上碰了一下。
柔软，发烫。
做完坏事，周茉瞬间怂了，想要退回之前的位置和
段池宴在心里轻笑了下。
就这点胆子。
朦胧的夜色中夹杂着暧昧的气息，段池宴眸色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见周茉嘴唇要离开，段池宴抬手托住她的脖子，拇指在她细腻光滑的脖颈摩挲几下，周茉忍不住身体一颤。
他嗓音沙哑，看着她的眼睛笑：“这就亲好了？”
周茉懵懵地“嗯”了声。
下一秒，段池宴手腕用力，让她重新贴上自己的唇。
-
第二天上午，周茉醒来脑袋沉沉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她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又喝多了。
那这次没有乱说什么吧？
周茉用力回想一下，几个画面蹦出来，她一下子清醒。
啊啊啊啊啊！救命！
“完了！我是不是亲了他？！”她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