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208)
侍从:“......”
‘他们’中,似乎包括了您的父王,西夏王啊...
侍从小心翼翼道,“殿下,您是说西夏王么...”
复金珩冷淡地瞥来一眼,“我是说整个西夏。”
侍从:“......”
这句话非常倨傲,但由复金珩说出口,没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侍从们将心吞回肚子里。
看来复金殿下,完全没把西夏王...不,是完全没把西夏放在眼中啊。
涵室内,林以纾安静地接受着医修的布针。
医修走后,一道高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林以纾眸子一亮,“王兄...”
王兄又来陪她了。
王兄近来为了陪她,甚至将奏疏放在她这里处理。
复金珩走到榻旁,“有人来过?”
林以纾笑道,“什么都瞒不住王兄的眼,刚才北境少主来找我。”
复金珩:“刚走?”
林以纾:“是,刚走不久。”
复金珩:“他来找你何事?”
林以纾:“他说他不久要离开磐封,回临阜处理事务,与我告别。”
复金珩抬眼,“殿下不舍?”
林以纾:“.......”
她一哽。
她适才不是说了个陈述句么,怎么就变成‘不舍’了。
林以纾:“王兄,你从哪个字眼听出我不舍了?北境少主有他自己重要的事要去处理,我为什么要不舍,反而很希望他能早些去临阜,将事务处理好。”
侍从送来汤药,复金珩从案上端起汤药。
热气往上扬,他抬起玉勺,“来喝药。”
林以纾被药味熏得皱鼻子,如若王兄不在此,她肯定会偷偷加糖进去。
但是医修说,加糖会影响汤药的效用。
王兄似是知道她会做些小动作,这些时日,都是复金珩亲自给她喂药。
林以纾习惯了,复金珩这么一喊,她就坐直身。
复金珩靠近,玉勺伸到了唇前。
少女的朱唇被药液沾湿,秾色艳质,林以纾小口地啜着药。
复金珩:“慢些喝。”
林以纾乖巧地点头。
两人相依,每当林以纾将药咽下去了,复金珩再舀给她。
有滴药液不小心从林以纾的嘴角往下流,她自己没注意到,复金珩骨节分明的手按向她白皙的脸颊,已然将药液给抹去。
林以纾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太丢...脸了。
三百六十五天,总有三百六十天在王兄面前丢脸。
喝完药后,林以纾没心思看书了,她有一件事想同复金珩说。
她看着不远处在处理奏疏的复金珩,手指攥紧绸被,不知道自己此时问出口是否合适。
能说么…
复金珩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他走近,“殿下想说什么?”
林以纾:“我、我...”
她顺势抓住了复金珩的袖袂,“王兄,我们此次去东洲...西夏的那些人也会去...听说西夏王本人回会去。”
她吞吞吐吐,“王兄,你会不会不开心...”
她有些担忧王兄。
西夏是复金珩的出生地,虽然他现在和西夏断绝了关系,但毕竟还有这血缘的联系。
远处躬立的侍从心想王女可能小看复金殿下了。
适才在廊间,他们已然向复金殿下禀告此事,复金殿下完全不把西夏放在眼中。
什么血缘、宗亲...这些世俗的东西,复金殿下向来不放在心中。
复金珩垂首望向少女,“你担心我?”
林以纾晃了晃他的袖袂,“你是我的王兄...我能不担心么?”
她问,“你看到他们,心里会不舒服么?”
林以纾一脸专注地望向她。
复金珩的视线划过林以纾柔美的侧脸,“不至于此,但每次及看到他们,确实是会想到...”
他停顿了片刻,似在思寻措辞,“我身边没有亲族,再无家人了。”
林以纾:“!”
侍从:“!”
不是,这还是刚才廊间的那个复金殿下么...怎么两套说辞啊。
复金殿下还能在意‘家人’这种事?
侍从在惊愕,林以纾却在心疼。
少女瘪瘪嘴,抬起身,径直抱住复金珩,紧紧地环着她的王兄。
呜呜呜。
林以纾:“王兄,谁说你没有家人的,我就是你的家人...那些西夏人才不重要,王兄往后只要看着天都,只要看着我和父王就够了。”
复金珩搂住怀中的少女,“好,只看着你。”
林以纾将王兄抱得更紧了,殊不知这投怀入抱,正中某人的陷阱。
侍从:“......”
林以纾沉浸于西夏之事,直到王兄走后、宫人说呈铭医姑到来时,她才提起神。
呈铭医姑!
那位远近闻名、隐居多年,北境最出名的医修。
她终于来了。
门被推开,呈铭医姑踏入涵室。
与林以纾想象中不同,呈铭医姑是一位满脸带笑、慈和的中年女子。
她还以为高人,一般都是高冷挂的呢。
呈铭医姑:“给殿下请安了。”
林以纾:“有呈铭医姑来替我看病,我感激不尽。”
她摊开手,“不过我的伤应该快好了。”
呈铭医姑:“外伤好了,内伤还要养,神识也要养。殿下的玉体,要确保万无一失。”
呈铭医姑坐到林以纾榻前,给她把脉。
行脉时,呈铭医姑肃然起来,她仔细摸骨、探脉。
林以纾从小就怕看医生,“医姑...可是看出什么了?”
呈铭医姑:“殿下肾虚。”
林以纾:“!”
事情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呈铭医姑:“殿下是不是总是熬夜?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