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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怀了谁的崽?(281)

作者: 奉旨养鱼 阅读记录

‘选择一,你去杀了东洲的那个质子,你就不用嫁给他了。’

‘选择二,你嫁给东洲质子,等你们诞下孩子后,你再杀了他。’

东西两侧门,代表不同的两个选择,也代表戏幕的分岔口。

林以纾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尖锐的雪刀。

‘林以纾。’

这次是对她说的。

‘你不是知道了你的王兄一直将你蒙在鼓中么,被最亲近的人欺瞒,我都替你觉得伤心欲绝。去杀了他,走向东侧的门,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你一定很恨他吧,现在他是分身,你杀他易如反掌。’

‘去做你该做的选择吧。’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推向复金珩,她踉跄了几步。

戏幕中,所有的情绪都会成百、成千地放大,和戏中人共情,无论是恨意还是爱意。

她抬眼。

复金珩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话,但他就那般站在原处,看着少女拿着刀靠近他。

他深深地盯着少女,就好像无论林以纾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会接受。

梁下无声,没有人能发出声音。

这是一场默剧。

林以纾一步一步地走向复金珩,眼角发红。

走向东侧,意味着反目成仇。

走向西侧,意味着礼崩乐坏。

戏幕在逼她,赋予她极致的恨意,逼她杀了复金珩。

它知道复金珩不会反抗她。

林以纾真切地体会到了戏幕的恶意,她用力地攥紧手中的刀,刀刃将她的手心割出血来。

复金珩看到少女手心的血,眼眸一缩,他走近。

林以纾却是后退。

她冷冷地盯着复金珩,说出戏幕唯一让她说出的一句台词,“跟我来。”

“啪”得一声,巨型的灯笼变色,灯笼皮‘唰’得从黄色变成了血红,暗光投向四壁。

‘二幕’的精细字体,缓慢被勾勒在光影憧憧的灯笼上。

糊着雪纸的门‘吱呀’阖上。

第075章 第七十五章

最终幕来临之前, 第二幕会将戏剧推上最高潮。

灯笼皮上,第一次显现了戏幕的名称。

‘二幕’之后,跟上了两个大字。

‘恨’和‘欲’。

是恨还是欲,取决于被推开的门是哪个。

一切都紧扣戏幕的主题, 戏幕的主题沿着傀儡线灼烧林以纾的神识, 心中本来就翻涌着的委屈和生气, 在祟地的催化下,浓郁成戏幕赋予她的恨意。

血红的灯笼往下流淌着血珠, 如同刀扎向胸膛后往下流淌的血迹, 又像指甲刺挠后背留下的暧昧血痕。

无论选择哪扇门, 都将会在两人的宿命上留下滚烫的痕迹。

既是戏幕的回溯,也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必然。

无论选择将刀插向亲近之人的胸膛,还是选择破除礼法,只会让恨意烧得更猛烈。

恨催恨。

欲也催恨。

这将是一场无声的默剧,无声的宿命,无声的审判。

无声的坦白。

无声的恨和欲。

西侧的门内传来窸窣的响动。

傀儡戏的恨和欲在室内上演。

林以纾一直无法相信王兄是明月楼那一夜的人, 一直无法将一直信赖的人和明月楼那夜的他对号入座。

直到现在。

她不可能杀了复金珩。

她只能选择西侧。

两个影子,在戏幕的催使下, 逐渐在床榻上贴合。

当复金珩解开她的衣襟的时候, 少女用力地震颤着。

她脸色苍白地盯着复金珩,她的王兄。

复金珩在杀死她记忆中的王兄。

明月楼那一夜的记忆,突然有了颜色, 有了脸。

复金珩墨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眼中尽然是痛楚和挣扎, 他将刀塞到她的手里, 对准了自己。

林以纾紧攥刀,用力地扔到地上。

她的眼中染上了戏幕中的恨意。

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杀他。

她能杀的, 只有自己记忆中那个可以全心信赖的王兄。

他们是兄妹啊...

她要离开祟地。

她要离开复金珩。

她要离开这个扯淡的、不顾礼义廉耻的地方。

她想躲起来。

她想静一静。

她不想再看到复金珩了。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要完成这戏幕中的一环。

当年的纳兰宜和东洲王。

是不是也是在各自的阵营上挣扎,一个身为西夏纳兰族的长女,出嫁的目的就是要生下孩子后杀了东洲王,一个是东洲的质子,对钳制他的西夏深恶痛绝。

两个人的结合,绝对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恨意。

他们的欲望,充满了目的。

正如现在她和复金珩。

他们在重演。

他们现在的结合,只是为了走出第二幕戏剧。

林以纾还沉浸在东洲镜前知晓真相的余烬中。

如果王兄不可信,那么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为什么是王兄...为什么是他!

做出这个选择,被逼无奈又走向毁灭。

也许她曾有视若无睹、假装一切没有发生的可能性。

但她踏入这间檀房的时候,一切没有退路了。

林以纾已然看不到她和复金珩以后还能共处的可能。

门外的灯笼不断变换着颜色,但终究会恢复成粘稠的血红色。

红色象征着新生,也象征着死亡。

女子和男子的衣裳堆迭着掉落于地。

床帘被放下。

复金珩眼中的压抑终究在一片雪色中紧绷到了极点。

当林以纾感觉到他要吻过来时,她别过了脸。

他们是兄妹啊...

复金珩看着抗拒的林以纾,愣了愣,他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