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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里是规则怪谈?(198)

作者:来点薯条配冰淇淋 阅读记录

藏地的乃琼神汉也会这招,据说请“神”上身, 钢刀也能成绕指柔。

早年的徐佑年轻气盛,原以为有人和自己一样畸变, 正是又惊又喜,万里迢迢找上门去,跟诸位“异人”使眼色认亲。结果总是被动学了一手骗术, 大怒间失望而归。

“所以……”我好奇道, “话都说这份上了, 最后反倒给你这个不信邪的碰见台仔了?”

徐佑闻言,有些古怪看我:

“不光是台仔, 还有张添一。”

我一愣,思路陡然遭遇了个急转弯, 有些发蒙。这跟我那完犊子的亲哥有什么关系?他算哪门子先知?

不,准确的说,我几乎可以确定,张添一和栉水母是没有瓜葛关联的。当初完成闭环的时刻,我和栉水母的联系比任何人都要紧密。如果在场的张添一和神妃有牵连,我第一时间就会发现。

而且我哥离家时,是八年前,屏屏离世已满三年之际。倒回去算,他那时候才17岁上下。在过往的相处中,我从来没有察觉到他有任何异样。所谓畸变的“先知”能力更是天方夜谭。

要不是我在小镇亲眼见过张添一和徐佑打了照面,我都要怀疑我们是不是在张冠李戴鸡同鸭讲,指的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

而且这一寻思,就会发现似乎有哪里相当可怕:徐佑说十多年前,他和还是小鬼头的张添一有过合作,那时候就得到了相关的警告和谶语。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可以确定,张添一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三兄妹过往几乎形影不离,他没可能也没有任何动机或机遇,可以和徐佑有过碰面。

徐佑不知道我此时内心的惊涛骇浪,继续回忆道,那一次,是在十二年前,他刚成为闫默的副手,单独领了个任务,要去一处山寨中查访异状。

据说那山寨里不知何故,常常深夜听到有小孩子的嬉笑声,猫狗会同时狂吠,有时路边的老鼠也会发疯尖叫。

徐佑领人到了地方,迎接他们的山民们一个个神色萎靡游移,竟然没有一丝喜色和放松。

而且明明是山民请人来看,问起来却支支吾吾的,几乎一问三不知。特别是村长那老货,没说两句话就神游天外,好像就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徐佑心中起疑,面上就冷笑,反过来做起威胁,就道:

“老乡,我这辛辛苦苦不计报酬地来,总不能空手回去丢人。索性要么刨了什么邪物的祖坟,要么去跟您地里祖宗唠唠嗑。您说呢?”

他说得轻声细语,但居高临下把人摁住,整个魁梧的阴影覆盖下来,老村长直接脸都吓白了。

于是引路带人,这一路上才交代,说是前几天山寨里已经来了两位大师,生怕后来的张家伙计们对大师有所冲撞。

徐佑听得邪火上窜,阴笑道:“还有人跟张家抢慈善?”

而且什么大师,被他揭穿后吊起来打的还不够多吗?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徐佑笑骂间就突然脸一沉,一定要和“大师”们会会面。

老村长叫苦不迭,但也是怕了这阴晴不定的土匪,还是把人请到堂上。

徐佑带人进屋,大马金刀就往主位上一坐,准备找麻烦。

也就是这时候,里屋出来两个十分奇怪的人。

一给对视,徐佑原本漫不经心的扫视就顿住了,几乎是莫名起了身白毛汗。

这两人一个在前,是我刚甩脱的癫子台仔,形体和动作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不像个正常人;另一个是个似乎只有十三四岁的跟班小孩,带着点笑容很不起眼跟在后面。

当时屋里所有人的视线,差不多全都到了台仔身上。

“这位,是先知。”老村长立刻道,也不用做别的多余解释,屋里的氛围就变成了某种理所应当的恍然。还有伙计就暗自嘀咕:先知就这样啊?也没三头六臂。但语气里也有些不确定和敬畏。

那时候的台仔还没有随身迭着件人皮,只是眼神让人很不舒服,直勾勾地看过来,搭配没有血色的长脸跟个鬼一样。

而且,徐佑此时做了个强调,他说那时候的台仔有一个特征,就是头很大。

我背后一凉,有些难以置信:“就像……年子青那样?”

“对,而且他的脖子很粗糙。”徐佑陷入了某种回忆,很确切道,“他的脖子上有很严重的折迭和皴裂,怎么说呢,就像是……”

像是蛇在蜕皮,而且只蜕皮了一半。

养过蛇的朋友应该知道,蛇蜕皮大多是从嘴唇处开始,逐渐往后翻脱,直到尾部末端。这个过程里最重要的就是眼部透明的皮膜要先褪掉,后面才会顺利。

但台仔却像是刚好反过来。

就像是从下往上蜕皮的过程里,全都失败了卡在颈部就戛然而止,以至于许多没有成功褪掉的旧皮全都残留堆在头部。

徐佑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碰见这种实在不像人的形貌也有些发毛,心说这是哪里来的大仙成精了,怕不是条阴蛇。

听到此处,我实在没忍住,打断道:“你还记得他的五官长相吗?”

正好说话间纸笔也由伙计拿来了,我口述,就让那位跃跃欲试的查房大夫给我速写。

这边徐佑也依照记忆先把见过的台仔画下来,两边一对比,我就倒抽了口冷气。

是一个人,眼睛是一模一样的,但又长得不完全相似。

我们还在那里努力辨认,看台仔是不是“男大十八变”改了相,方獒反而在一旁就怪叫了声,说这他大爷的哪里是倒蜕皮,这德行他见过啊。

我一愣,问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