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杨原野问,“怎么解决?他也算我半个朋友。”
“哈哈,”高飞一听就乐了,“半个朋友?连一个朋友都算不上。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去干杀人犯法的事儿,谁叫你的半个朋友得罪了我们小楚总,他这次不死也得扒层皮。”
“你们是想……?”
“在娱乐圈,要想让一个人身败名裂,有的是法子。我只需要杨老师帮我里应外合就成,咱们大家双赢。”
杨原野面露难色,“要是我帮了你,你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我的版权和合约要找谁去?”
高飞见杨原野的一双眼睛总忍不住盯着纸上的那一串数字看,高飞愈发高兴,答道:“咱们才认识,互相不信任很正常。不如这样,杨老师回去想一想,交一份投名状来,要是做的好,我先把1/3的钱打给你。怎么样,够大方吧?”
“当真?”杨原野追问,“什么样的投名状?”
“杨老师据说是京大高材生,这样的问题肯定比我更清楚。投名状嘛,就是要那种只有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儿,如果被揭穿,能斩断你和易卿尘剩下的一半友情的事儿,具体做什么,你掂量着办。”
杨原野装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抬腿离开高飞办公室之前,高飞补充说:“要快。我们老板没什么耐心,你要是不做,我自会找别人做。”
“让小楚总放心,我一定叫他满意。”说完,杨原野冲高飞爽朗一笑,演活了一条上钩的鱼。
走出尚星娱乐大楼时,落日的余晖将天边的云朵涂成橙粉色。昨天的这个时候,杨原野正在丽兹卡尔顿的顶层套房写着告白情书。
兜里的手机响了,壁纸上是易卿尘温柔的笑脸,更胜晚霞千万倍。
“小尘,你忙完了?要我去接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疲惫,“楚家的司机已经把我送回家了,你在干嘛呢?”
“我,嗯,我出来见个朋友,刚结束。”
“哦,博博说,《唱作人》那边明天让过去一趟,有个采访,他也跟你说了吧?”
博博确实也给杨原野发了短信,“对,我知道。”
“那你好好休息,咱们明天见?”
“好。”
挂了电话,杨原野走去停车场,一路开车回自己的公寓去。车子开回公寓地下车库,杨原野迟迟没有下车,坐在车里待了一会儿,又把车开了出来,往帝京公馆驶去。
在帝京公馆的电梯里,杨原野的手机又响了。
易卿尘在电话那头轻声说:“阿野,我等不到明天了,见不到你,我心里不踏实。”
杨原野又何尝不是?过去这24小时发生了太多事,他想立刻见到易卿尘,看到他的表情,听到他的声音,在他身边,即使听他谈论关于楚言,也没关系。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好不好?”易卿尘问。
“宝贝开门。”
“什么?”
叮咚——门铃响了。易卿尘跑去打开门,没想到杨原野就站在门口。
“什么时候把密码换回来?”杨原野笑着嗔怪他。
上次杨原野的新闻发布会之后,易卿尘一气之下换掉了大门密码,至今也没想起来改回来。
易卿尘把人拉进屋内,关上大门,一个转身就被杨原野紧紧搂在怀里,手机拿不稳掉在地上。
杨原野心有灵犀地跑来见他,易卿尘被惊喜带起了嘴角,埋首在杨原野的颈窝,直往更深处钻。
“现在踏实了吗?”杨原野问。
易卿尘软绵绵地“嗯”了声。
杨原野说:“可我不踏实。”
“你怎么了?”易卿尘扬起脸,看着杨原野的眼睛。
“心慌,你给我治治。”
眨眼间,一双唇瓣被噙住了,杨原野霸道的舌头不由分说地撬开他的牙关,从细致柔情的品尝渐渐变成了贪婪热烈的索要。吻到两人都在凌乱地喘息,易卿尘的鼻尖渗出薄汗。
就这样在玄关腻味了好久,杨原野才换上拖鞋进了屋。
桌上摆着一片面包,还有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没来得及去温的牛奶。
“还没吃晚饭?”杨原野问。
何止是晚饭,在医院的一天一夜,易卿尘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医院天然就会抑制食欲。易卿尘又饿又累,困得眼冒金星,本想蒙头大睡,可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自己就会转,嗖嗖地一直在想,昨晚杨原野在酒店总统套房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而他去照顾楚言一天一夜,杨原野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会不会和他生了嫌隙。电话里听不出语气,看不见表情,他暗暗有点儿慌。
想来想去,易卿尘快把床单抠出个洞,万万没想到,他精神力超强,竟把人给想到门口来了。
杨原野拿起桌上的面包片用手戳了戳,“这面包都硬了,拿去喂鸽子都嫌硌牙,你怎么能吃这个?去躺一会儿,等我给你做饭。”
“我给你做饭”这几个字从杨原野嘴里说出来,有种超现实主义的气质。
易卿尘就没见杨先生碰过锅铲。
“你会吗?”
仔细打量着杨原野那双纤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拨弄琴弦,迷倒众生。如果拿着厨师刀,咔嚓咔嚓切起蔬菜,再戴上一条围裙,嗯……那个人夫感,那个反差萌,怎么忽然觉得比弹吉他还性感呢?
“我会不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杨原野说着打开了冰箱,翻出几只鸡蛋,一堆绿叶菜,还有几根溜直的新鲜胡萝卜。
“肉来不及解冻了,况且你只爱吃草,就炒一个鸡蛋,一个素菜吧。对了,把电饭锅给我找出来,我焖点儿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