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满意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傅时渊倾过身来，两指捏着南州下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强迫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指尖扣着他的腰，像是要用指纹刻下独属于自己的印章。
分开时，气息灼热。
傅时渊哑声问：“所以……顾先生想用我来报复厉庭深？”
第42章 闹剧，被打断的话
听到这个问题，南州弯了弯眼睛，眼尾上翘的弧度格外勾人。
“没记错的话，傅先生前几天亲口对我说可借势，难道不作数了？”
“当然作数。”傅时渊的指尖顺着南州锁骨下滑，呼吸近在咫尺，“只是……我是不是应该收取些报酬呢？毕竟现在我的清誉可都毁了。”
“傅先生很介意自己的清誉？”
“以前不介意，现在很介意。”
“为什么？”
“明知故问。”
他惩罚似的加重力道。
南州消声了。
因为在傅时渊低头的瞬间，脊背处像有电流篡过，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发麻。
似乎浑身上下都因为傅时渊的触碰而感到愉悦。
所有的情绪都因为他被牵引出来。
所有的心跳都不属于自己了。
可怕又令人沉迷的感觉。
……
晌午后，暖阳倾洒。
今天是周六，公司项目也告一段落，因而没什么事情要做。
两人一直胡闹到下午。
床边、浴室、落地窗……
他似乎格外钟情南州失控的表情。
南州有气，在傅时渊肩头留下道道抓痕和牙印。
却只引起对方更汹涌的讨伐。
他呜咽颤抖得厉害。
全然没有发现对方看着他的眼神里，盛满了多少温柔。
即使与星空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
……
周日下午，傅时渊给南州穿好衣裳，说要带他出去吃饭。
南州本来懒得动，但想着确实很久没出门，便跟着一起去了。
餐厅是提前好几周预订的，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只有落地窗边摆着餐桌，从那个位置望下去，可以将大半个城市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
另一侧，穿着燕尾服的青年坐在钢琴前，优雅动听的琴声在室内缓缓流淌。
这边是没有菜单的，侍应生上前问过两人的忌口后，给两人先倒了两杯酒，便恭恭敬敬下去了。
酒水是浅紫色的，颜色很美。
南州抿了一口，却发现是果酒，度数非常低。
估计傅时渊怕他喝醉吧，毕竟之前因为酒闹出过不少事。
指腹捏着高脚杯细细的柄，南州心里有些痒痒的，一直很难描述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
这时，钢琴曲忽然变了一首。
乐声轻缓而温柔。
南州随意搭在桌面上的手被傅时渊握住了。
体温随着触碰相互传递。
他有些奇怪地看向傅时渊。
后者眼神闪躲了一下，喉结不自觉轻滚，像是有点紧张。
开口，却是无关的问题：“好看吗？”
傅时渊的视线落在下方夜景上。
南州有些意外，他感觉傅时渊的手烫得厉害，手心好像还有点湿意。
暖气温度太高？
不过看表情，又不像热。
视线在傅时渊身上转了一圈，南州点了点头，说：“还可以。”
“这家餐厅，是十七岁时收到的礼物之一。”傅时渊说，“送我这个礼物的人也同时送了我另一个礼物，她说，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送出去会很有面子。”
喜欢的人。
南州的心跳在这瞬间，忽然漏拍。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情绪包裹过来，他下意识想躲。
然而被傅时渊握着的手却像是不听自己使唤，违背自己的思想牢牢停在傅时渊手心。
南州垂眼，听对方用低沉好听的声音继续讲——
“过去二十多年，我从未想过与任何人发展亲密关系。”
“但最近，我开始希望有人可以走进我的世界。”
傅时渊低垂的睫毛抬起，凝视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南州。”
青年低低唤他的名字，另一只手在西装口袋里，握住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
也许是音乐太急促了，傅时渊有几秒是停顿的，闭了闭眼，似乎在酝酿自己平常不常有的情绪。
然而在他正要开口时，南州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南州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抽回手，连来电人的名字都没看就接起电话。
顾眠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哥，哥——你快来吧！爸又进手术室了！”
他说话时，还能听到聂柔的声音：“顾南州！你要是害我老公出事我拉着你同归于尽！！！”
听着对面杀猪一样的哭嚎，南州的心跳又冷静了下来，“哦。原来还没死。”
他语气非常冷漠。
顾眠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哥，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医生说爸快不行了啊！你就当来看他最后一面吧！”
南州沉吟片刻，说：“好，我待会到。”
挂断电话，正好菜也端了上来。
南州拿起刀叉，抬眼看对面的人。
傅时渊问：“为什么去？”
青年眉心微皱，显然是不太赞成南州的决定。
且不提自己刚才想说的话根本没说出口，顾家全家都针对南州，他不想再让他过去受冷落。
也担心南州心软被拿捏。
南州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勾唇笑了笑，说：“我去看笑话，一起吗？”
口袋里的首饰盒原本被拿出一半，现在又给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