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那人腰后的手收紧,沈亦棠声音低哑。
“你是个比我还笨的笨蛋。”
*
烟火活动到九点结束。
她们并没有呆满全程,在周围随意地逛了几圈。去商业街欣赏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就绕回了店里。
脱下了衣服,穿回常服。
身体疲惫,但精神还是很兴奋的方瑾文躺在床上。
两只手高举着手机,反复翻着今晚拍的照片。
手指不断放大自己身边的人的脸,趁着沈亦棠去洗澡的空隙,自己才敢显露出自己花痴的傻样。
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方瑾文趴着把手机放在床上,指尖止不住地摩挲过对方的脸。
觉得这个行为不太好,她把脸埋进被单里,脸颊绯红的嘿嘿偷笑。
真好看,真好看。
好喜欢,好喜欢。
浴室内,花洒中水滴落在防滑石上的声音渐小,方瑾文耳朵动了动,迅速坐直了身子。
刚出来的沈亦棠头发包着毛巾,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正襟危坐,在床上认真玩手机的方瑾文。
“时间不早了,天气很热,洗个澡会舒服很多。”
本来就没有在玩些什么,她很爽快的把手机一丢,去浴室洗漱。
把头发吹干,沈亦棠双腿交迭的坐在靠椅上,从口袋里拿出水晶。
沉思了好一会儿,她又把东西收了回去。
等方瑾文出来,沈亦棠已经盖好被子,躺在床上了。
她看了眼时间,快到半夜十二点了。
轻手轻脚的拿起外面放着的吹风机去浴室吹干了发,她走了出来,捻起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耳边是空调规律的吹风声,方瑾文很精神的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边的人。
脑子里在碎碎念。
“怎么会有人没看到脸就已经开始感觉好看了。”
“戴帽子睡觉可以长头发吗?”
“是哦,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沈亦棠不戴帽子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子里的声音太喧闹,被她观察的对象动了。
那人转过身,面对着也同样侧躺着的方瑾文。
两人蓦地对视上了。
“还不困吗?”
“有一点点。”
遮光的窗帘没有关紧,屋外的纱窗影影绰绰的透出窗外那缤纷多彩的灯光。
宁静之中,就会闪出许多回想。
被这人一打岔,她都差点忘记问了,“晚上放烟花的时候太吵,我没有听清,再说一次好吗?”
“过时不候。”
那么羞耻的话,她可不想再重复一遍。
这人越遮遮掩掩,方瑾文就越来劲,她欻地一下靠了过去,“说一下嘛,说一下嘛。”
“再不睡觉就会长不高。”
“我距离变矮都没多长时间了,长高是不敢再奢求了。”
死皮赖脸了半天,沈亦棠掀开被子把旁边的人像毛毛虫似的包了起来,自暴自弃道:“我说我可以亲你吗?”
沉默了一小会儿。
毛毛虫缩进了壳子里,沈亦棠松开了手:“好奇心重的小孩晚上容易做噩梦。”
脑袋在被子里拱了几下,语气闷闷地回道:“已经没办法安然入睡了。”
犹豫着,对方被子里的手伸了出来,轻柔地拍着方瑾文的背。
就好像是在哄一个贪玩的小朋友入睡。
“拍一拍就睡着了。”
这种感觉有点羞耻又很舒服,把自己从被子里捞出来,方瑾文突然觉得眼皮在打架。
她已经不知道上次被人这样哄着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也许是她的错觉,是她误会了这人。
昏昏欲睡之际,她勾着沈亦棠的小指,还不忘说:“沈大师是个专业的幼师。”
话音刚落,这人配合地闭上眼睛,准备假寐一小会儿。
却没想困意上头,直接睡了过去。
拍打的动作一顿,确认旁边的人确实睡着了,她慢腾腾地拿出水晶,坐起身。
她回忆着之前阿肆教导的方法。
咬破手指,血液缓缓滴落在水晶上,靠近了方瑾文脖子上的项圈。
宝蓝色的水晶旁瞬间萦绕了一圈淡白色的光晕。
沈亦棠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这个巴掌大的水晶。
约莫过去了五分钟,白光散去。
宝蓝色褪却,像一块烧得发热的煤炭,渐渐显露出一点红。
就在它变成淡粉色,她以为它会继续往上升的时候。
它突然和即将烧坏的灯泡似的,猛的发光了一阵又变回了宝蓝色。
心头莫名涌上一阵心虚,她歪着脑袋,拎着水晶左右晃了几下,心想着不会是被自己弄坏了吧。
很认真且专注的再次回忆了一遍阿肆嘱咐的话,她重复了一遍方才的法子。
这下好了,连前面的步骤都直接省了,闪都不带闪的。
这块水晶在黑暗里黯淡无光,沈亦棠手指戳了戳,半点反应都没有。
算了,破东西。
她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把水晶往前一丢,精准的掉落到了行李箱中。
把手臂垫在脑后,她靠在床头靠垫边,两眼无辜的眨巴了几下。
肯定是阿肆给的东西不好,一定不是自己弄坏的!
扭曲
一夜无梦,方瑾文难得睡了个好觉。
不懂为什么,她总感觉在沈亦棠身边就能睡得特别安稳。
上次在家里是这样,这次在这边也是如此。
深呼吸地睁开眼,还未睡醒的人规矩的躺在一旁。
脖颈处莫名有些刺疼,她下意识地抓了几下,火辣辣的触感蔓延了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又或者是一些挠人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