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涟,你事事惊才绝艳,令人叹服。可唯独感情一事不可强求。
你若想要得到她的真心,越是这么做越是适得其反。”
太子缓步走近闻人涟:“本宫是过来人,你且听我一言,情义二字,唯有真心换真心。
今日你放了两位大人,小颜与你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若不然,以小颜的性子,你们之间恐怕不死不休。”
闻人涟眼里满是痛楚,深深看了近在迟尺的程墨一眼。
“阿墨姑娘,你可还当我是朋友?”
大战起
“闻人涟,只要你肯放了我两位爹爹,以前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程墨目光诚恳,在闻人涟目光注视下抬起手来:“我可以发誓。”
闻人涟怅然一笑:“阿墨姑娘,你只是肯原谅我?”
“那你还当如何?便是我说会待你一如从前,还将你视作知己好友。你可会信?”程墨问道。
闻人涟沉默,他自是知晓程墨脾性,当日对她做的事情,既往不咎已是最好的结果。
他知道裂痕已存,恐怕今生今世都无法再愈合。
左公丞眉头紧锁,遥相大喊:“涟儿,你糊涂啊!今日只要你抓了程恒昌和程衷,有他们在手,还不愁此女不会乖乖听话?”
闻人涟目光冷然望向大殿的方向:“如父亲待我母亲那般?以我为要挟,让母亲不得不听命于你?”
年少时他不懂,时至今日他才想明白,父亲以奶娘要挟他,以他要挟他的母亲,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夫妻情分,更没有父子情深,有的只有他的权利与欲望。
左公丞恼怒不已:“什么要挟?你母亲嫁于我,从一个知府之女摇身成了左公夫人,吃穿不愁,享尽荣华,在京城那是何等风光?她还要如何?
为父只不过让她离你远点,莫要打扰了你用功学习,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你怎么就不明白为父的一片苦心!”
闻人涟苦笑一声,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
程墨蹙眉,担心闻人涟再受影响,忙厉声道:“左公大人,那是他的母亲,生他养他之人,恐怕待你比闻人涟好千倍万倍!
拆散他们母子,让他娘亲郁郁而终,让闻人涟早早失去了母亲,承受丧母之痛。你这算哪门子为他好?
他的痛苦全源自于你,若是真的为了他好,你才该远离他!”
“住口,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左公丞涨红了脸,大声呵斥:“别以为你嫁入了我左公府,就能这么与我说话!程恒昌,你的女儿果然如此没有教养!”
老丞相老神在在,丝毫没有理会左公丞。
老皇帝瞥了左公丞一眼,摇头:“左公,枉朕对你们父子抱以厚望,却不想你这儿子终是被个女人左右……”
说着,老皇帝唤来身旁公公,低声嘱咐几句。
御前公公闻言,忙向前几步喊声呼喊:“闻人侍郎,陛下有旨,命你将程恒昌二人交于陛下。
陛下便赐封侍郎大人为新一任左公丞,接管你父亲所有一切。
陛下还会将程恒昌三女赐于侍郎大人为妻,这天底下无人再敢阻挠侍郎大人!”
老皇帝道:“闻人爱卿,只要你忠于朕,权势、美人,朕保你唾手可得,往后你便是这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朕保证萧灼能有的你也有,萧灼不能做的你也能能做!”
闻人涟闻言若有所思,他的目光扫过上首的殷切期盼的老皇帝、敢怒不敢言的左公丞,最终将视线落在程墨身上。
“阿墨姑娘,我只愿你能开心。”话落,闻人涟手一招,命属下放人。
程墨当即松了一口气,迎了老丞相和老御史归来,对闻人涟行礼致谢。
“闻人涟,我相信你不会后悔今天这一决定!”
话音未落,身后一道破空声传来,闻人涟飞奔袭来,一把将程墨按倒在地。
那只箭矢擦过闻人涟肩膀,狠狠扎入地底。
程墨回头,就见老皇帝收回了他的长弓,眼神狠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肃王你还等什么?给朕将他们统统拿下!”
“是,陛下。”肃王扬手之际,一声哨响,宫门外传来震耳欲聋地吼声,无数士兵冲杀进来。
程墨起身,扶着闻人涟起身,他的左臂满是鲜血。
程墨满眼复杂:“闻人涟,你没事吧?”
闻人涟脸色苍白,摇头:“一点小伤,无碍。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涟公子。”
程墨看着他欲言又止。
闻人涟苦笑一声:“好了,这一次,你可否原谅我?”
“伤我一次,救我一次。”
程墨避开闻人涟深情的目光,点头道:“我之前说过了,从前的一切既往不咎。你的伤,还是先人让你给你包扎吧。”
程墨当即唤来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闻人涟属下,一同护着闻人涟去到一旁偏殿。
人群中,萧灼奋勇当前,对面的人一个个倒下,余光中注意到程墨和闻人涟一行退去偏殿才安下心来。
霍誉在一旁,抽空道:“你若不放心,便去救阿墨。这里有我。”
萧灼摇头:“闻人涟受了伤,他不能将程墨怎么样。”
如今的情形,在殿内待着更为安全。
“不必管我,你去保护太子殿下。”
霍誉闻言,迅速冲向太子。
……
肃王五万兵马,入了皇城的却只有一千。剩下的全被太子、程睿从江南带来的兵马拦截于城郊。
皇城内血流成河,厮杀震天,直至黄昏方才进入尾声。
太子的人马势如破竹,老皇帝与肃王从最初的得意嚣张,到不敢置信,再到失意癫狂也不过是转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