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及开口道:“所以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出宫对付那姑娘?”
“自然,她与那姑娘不对付,有什么招尽管去使,这是其一。我在意的是闻人涟这辈子别想再有门好亲事。 ”
莫及闻言,欲言又止,良久才道:“她若还活着,不会希望你这么做。”
心悦你
淑妃眼神黯然:“如果她还活着,该有二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
莫及安慰道:“也许她吉人自有天相,在别处活得很好。”
这样的安慰淑妃听得多了,心里并未好受多少,“给我来壶酒。”
莫及蹙眉,淑妃心情一不好就喜欢喝冷酒,一杯下肚,肠胃先不舒服,这种身体上的不适能让她缓解心理的痛处。
“现下是早晨,娘娘不宜饮酒。”
淑妃横眉冷对:“郭青云,我让你在这不是来忤逆我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莫及浑身一怔,他知道淑妃是生气了,只是他依旧道:“明日便是中秋佳节,娘娘你还要去风门寺,今日不宜饮酒。”
闻言,淑妃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也不再提冷酒的事了,而是吩咐莫及准备明日去寺里要带的东西。
“绒花,记得把我亲手做的那朵绒花带上。”
……
中秋佳节这日,京城自一大早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节日气氛。
御史府上亦是热闹不已。
今日休沐,老御史一大早就与管家商议今年中秋佳宴的章程。
“今年是入新府的第一年,合该办得隆重些。”老管家老钟道。
老御史点头:“也好。阿锋那个臭小子起了吗?这都日晒三竿了还不起,这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程墨捏着块糖糕边走边吃。
“阿墨,你起这么大早是要去何处?”
程墨咽下糖糕,走近行礼:“爹,今日中秋佳节,郊外的风门寺很是热闹,我想去看看,顺便给家人祈福。”
“你一人去?可要我让阿锋陪你去?”
话音刚落,程锋捧着本书匆匆跑出来:“爹,我可没空,今日我约了同窗去拜访先生。”
“你还知道拜访先生,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是打算去先生家用午膳不成?”老御史最看不得程锋这样拖拖拉拉,气得差点拿鞋底拍他。
程锋吓得连忙拔腿就跑:“爹,我错了,我下回一定早起!”
“别在外头瞎混,拜访完先生就早点回来!”
“是,爹!”
程锋一溜烟跑得没影,老御史摇摇头,又对程墨道:“你也早些回来,晚膳给你们备了喜欢吃的菜。”
“多谢爹,多谢管家,你们辛苦了!”程墨笑嘻嘻道:“回头给你们一人求一个平安符!”
程墨快速跑出门,就见大门外停着一辆乌桐马车。
程墨顿住脚,想要立即回头,却见马车的帘子已然掀开,马车里的萧灼对着她只有一句话:“上车。”
程墨微微一叹,来了也好,正好趁这次机会与他讲个清楚。
程墨上了马车,对充当车夫的磐石道:“我要去风门寺!”
磐石没说话,只是快速驾车离开。
车厢里;
程墨坐到萧灼侧面的位置,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她打量着车里的布局,和她上次坐的时候一样。
也有不一样的是她身下新置的坐垫,又软又舒服。
萧灼自她上车起就看着她,程墨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下。
“你原本打算去哪?若是你我不同路,我可以自己去。”
萧灼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等你?”
程墨抬眸,对上萧灼深邃的眼眸,她只觉得似被烫了一下,连忙避开眼神:“是,是吗,你找我何事?”
“无事就不能找你?”萧灼反问。
“也不是,就是你是首辅大人,日理万机的,我怕耽误你时间。”程墨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萧灼熟悉程墨的小动作,自然知道她现在的局促和不安,他略带苦笑:“你在躲我!”
程墨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萧灼突然倾身过来凑近她的脸:“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萧灼突如其来的凑近,吓得程墨一个后仰贴在车壁上,对方却得寸进尺一点点靠近。
程墨见他垂眸盯着自己的唇部,吓得立即捂住了嘴:“萧灼,你不可以!”
“为何不可以?程墨,我以为自那日之后,你该是很清楚——”萧灼话未说完,嘴巴就被程墨以手捂住了。
程墨用眼神警告他:“萧灼,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下车了。”
萧灼伸手撑在了她的身侧,将她逼得退到车厢一角,整个人缩在他的包围圈里。
周身都是萧灼身上冷冽的清香,让程墨有种仿佛置身在她怀中的错觉,她的脸微微烫起来。
萧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声音从被程墨捂住的指缝间传出:“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怕什么?”
“我,我哪里怕?”程墨推了推她的手,将萧灼的脑袋推远了些,有些羞愤:“你休要再轻薄我!”
说完,她的脸更红了。
萧灼闻言,才缓缓退开,回到原来的位置,他的态度不再肆意,而是变得认真起来。
“今日来,我是专程向你道歉。”
程墨盯着他,缓缓坐直身体,目有防备:“道歉?”
“那日,是我唐突!如你所说,我不该只因心悦你,便唐突轻薄你。惹你不满,我向你道歉!”
萧灼的嘴巴一张一合,程墨却在听到‘心悦’二字,她的心跳‘扑通、扑通’的,整个人都面红耳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