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兮并没有见过那位柳大公子,他只是听说过,当年大人在柳州的时候,被柳家大公子给看上了,那位大公子用尽各种手段来讨好大人,但大人都不为所动,中了举人后,大人就离开了柳州,与那位大公子彻底没了来往。
风兮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幺叔。
幺叔心里为圣上捏了把汗:“那柳大公子生得可真不错,又对皇后娘娘用情至深,只怕皇后娘娘会把持不住。”
风兮摇头:“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正说着,屋内传来大人的声音:“风兮,上茶。”
风兮端着茶走进去,只见那男子从容不迫地坐在榻上,手中捏着一把玉骨扇,捏着玉骨扇的手比玉还好看,气质温润如玉,端方雅正,与传闻中的那个柳大公子大相近庭,眼前这人横看竖看都像是个正人君子,决计干不出强迫大人的事情来。
风兮想自己应该是猜错了人,正巧听到那男子自报家门道:“在下姓房,名青玄,字子珩,若是不嫌,唤在下子珩便可。”
柳尘舒在房青玄身上打量着:“君子如珩,是个好名字,与你很相配。”
房青玄继续说道:“在下是江元国人,随心上人周游列国,才来到此处,并无恶意,若有冒犯大人的地方,还请见谅。”
房青玄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有礼数,叫人无法对他恶言相向。
柳尘舒听到他是江元人,挑了下眉头,端起风兮刚倒的茶,把嘴唇覆在杯壁上,随口问道:“你心上人呢?怎把你一人丢在街上?”
房青玄露出少许忧色:“他去帮在下买甜糕了,叫在下原地等候,不曾想被大人给抓来了,他此刻怕是要急疯了。”
柳尘舒看出房青玄有些着急,便说:“她是何模样,我派人帮你找。”
房青玄描述道:“他高八尺有余……”
柳尘舒被茶水呛到了,猛然咳了几下,接着强壮淡定说:“她竟如此魁梧。”
瞧房青玄那身板,抱得动那么魁梧的女子吗?
房青玄笑着说:“他吃得多,长得快。”
这话让柳尘舒想起了容昇,便跟着笑了一下:“与我家那位一样,吃得多,长得快,身高也是八尺有余,黏人得紧,常压得人喘不来气。”
两人听完对方的描述后,都觉得对方口味清奇,最后相继闭上了嘴,不再聊这件事,毕竟每个人的喜好都不一样,虽然不能理解,但必须要尊重。
随后柳尘舒也自报了家门,并将南离现在的处境,一并告诉了房青玄。
房青玄刚到南离,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听柳尘舒说了后才知道,这里刚不久前才发生了战争,导致国家分裂成了南北两个部分,北离被国贼和敌军侵占,而天子被迫来到南边建都,改国号为南离。
房青玄替正在遭受苦难的黎民百姓叹了口气:“国家分崩离析,受苦的永远都是底层百姓。”
小吉子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大人,街上有名男子,拿着重剑到处挟持人,官府的人前去捉拿,也被弄伤了。”
房青玄听后,赶紧站起身来:“在下要告辞了。”
柳尘舒知道房青玄不简单,留下来肯定有大用,岂能轻易把人放走。
柳尘舒起身走过去,抬起一只手放在房青玄肩头,往下摁,迫使他重新坐下:“别着急,那男子跟你有关系吧,我派人把他带过来。”
第83章 驷马难追
压在肩上的那只手修长且骨节分明,因过分白皙,所以能看到手背上有几条黛青色的血脉,另外虎口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这是经常练剑才会留下的。
房青玄看了眼肩上的手,又抬头看了眼柳尘舒,知晓自己打不过对方,只得安生坐下,端起刚才那杯热茶,抿上一口,让自己看起来更从容些:“那就劳烦大人了。”
柳尘舒转头吩咐风兮,去把街上闹事的男子请到府上,吩咐完后,他并未落座,就站在房青玄身侧,以睥睨的姿态看过去,“看你穿着,非富即贵,定也是个人物吧。”
房青玄丝毫不怯场,微微仰着头,与柳尘舒对望,嘴角边始终带着如兰般的笑:“在下只是一介书生罢了。”
对视一会后,房青玄赶紧收回视线,他觉得眼前这位绯衣男子生得十分邪性,说是邪性也不对,准确来说是妖冶,盯着看久了,容易被对方的美色蛊惑。
柳尘舒不喜直接接触人,他拿走房青玄手中的玉骨扇,再用这把玉骨扇挑起房青玄秀致的下巴:“一介书生能用得起此等价值不菲的扇子吗?”
房青玄被迫抬头看着柳尘舒,面不改色道:“大人这样做,就有些无礼了。”
“你落在了我手里,就别想轻易走掉,老实交代,你是何身份?”柳尘舒的目光再度把房青玄浑身扫了一遍。
房青玄似无奈叹道:“当真只是一介书生。”
柳尘舒看他表情不似作伪,便把玉骨扇还给了他,“街上那名闹事的男子,是你什么人?”
房青玄白皙胜雪的脸上出现淡淡红晕,羞赧道:“心上人。”
柳尘舒顿了一下:“我还以为你的心上人是女子。”
“哪有身高八尺的女子。”房青玄似想起什么:“你家那位,也是男子吗?”
柳尘舒端起茶杯:“自然。”
两人相似一笑,像是多年未见的知己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自己的心上人。
门外的幺叔急死了,生怕皇后娘娘的心被那名男子勾走,当听到门内言笑晏晏时,更加着急了。
聊着聊着,柳尘舒再度提起南离的困境:“北离背靠着北辽,狼狈为奸,而我南离,无人可依,兵力还不足十万,想要夺回被占领的疆土,难如登天,若是江元能伸出援手,将来,我定会将北辽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