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收拾了阳台的东西放回宿舍,叶景觉得有头发落脖子上了不舒服,进浴室洗了个澡。
他洗完澡出来,一开门见江倦跟个假人模特似的站在门口,几乎要贴门框上,悄无声息地在等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叶景还没说话,江倦就伸手将人推进了浴室,湿热的吻冲开刚洗完澡遗留的湿热水汽,扑到了他的脸上。
又是半小时。
到最后叶景因为江倦把他推到浴室墙上摁着亲弄湿了一点后背的衣服而生气了,踩了他一脚,江倦才松开他。
叶景把睡衣换下来,扔到椅子上,生气地说:“你洗!”
江倦占了便宜,心情好得不得了,拿起叶景的衣服笑道:“行行行,我洗,你现在要我干什么我都会愿意的。”
江倦按了一下他的嘴角,叶景脸一热,扭头不去看他。
热度下来后,叶景找回了一些理智,刚才一直被忽略的尴尬渐渐涌了上来。
江倦说他这辈子没见过叶景脸皮这么薄的人是真没说错,光是达成初吻成就这件事,叶景竟然尴尬了整整一周才缓过来,期间别说再让江倦亲一下了,就是张陌尔她们不知情无意中提一下,都能让叶景浑身一颤反应强烈。
江倦都怕他哪天神经紧绷过度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喊出来,然后羞愤地去跳了珠江。
对此,江倦给出的解决办法是:每天亲一亲就习惯了。
而叶景给出的回答是:滚。
五月,整个江桦都因为高三即将高考而陷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高一高二的也没被老师放过,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分班期末考备战中。
叶景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繁忙的学业带走,就连周末从画室回来后都要在宿舍的书桌支起一站小台灯学习,压根没空跟江倦谈情说爱。
江倦委委屈屈,但也不敢造次,在叶景面前装得一副贤良丈夫的模样,演技拙劣地说:“没关系,不用在意我的,学习比男朋友重要。”
叶景皱眉看了他一眼了,“犯什么病?”
江倦哭哭啼啼像个怨妇:“没关系,不用在意我的。”
叶景扶额,“你过来一下。”
江倦立马过去了。
叶景扯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拉,在他嘴唇上亲了亲,“可以了吗?”
江倦低头又啃了两下,“可以。”
叶景扭头继续学习,江倦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明天我回家一趟。”
“明天?”叶景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哦,嗯。”
明天是母亲节,江倦应该是要回家跟妈妈吃饭。
“晚饭给你从家里带。”江倦说,“想吃什么?”
江倦做的饭叶景从来不挑,说:“都行。”
第二天,叶景早起去画室画昨晚没画完的素描,他走的时候江倦还没起,只是醒了,睁开眼趴在床沿目送叶景出门。
专业课的上课时间依旧是十点半,叶景八点左右就到了,在上课之前将昨天的素描静物画完,其他同学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速写课要用的笔都削好了。
张陌尔过来跟他借削笔刀,叶景给了她,张陌尔顺势就蹲在他的画架旁开始削,一边跟叶景瞎聊。
“我刚听老唐说学校可能要给我们这一届的美术生在高二组一个美术班。”张陌尔说,“不知道能不能成。”
老唐是美术生的专业课管理老师,是个有点年纪但风趣幽默跟学生打作一团的美丽女教师,她跟江桦的校长是老乡,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叶景对这个小道消息的信任度不高,毕竟江桦除去国防班外,从没组过其他特色班级,什么体育音乐舞蹈传媒,通通都是没有的,特长生跟文化生一起上课,并无特殊对待。
“好像是因为我们这一届的特长生很多,美术音乐舞蹈传媒的几个老师就跟上面申请了开特长班,文化课专业课统一管理,给特长生量身制定课程。”张陌尔说。
叶景还是不大相信,组特长班的优势张陌尔说了,可以让特长生的文化课和专业课统一管理,减轻了特长生的压力,否则他们周末要上专业课,压根就没有时间去写文化课的十几张卷子,最后只能牺牲休息时间赶作业。
但劣势也很明显,特长生的文化成绩参差不齐,有叶景张陌尔这种实验班的,也有普通班此次考试年级垫底的,实验班的高一就把所有课本讲完了,普通班的进度却有待提高,老师上课讲难题普通班的听不懂,讲简单的又是在浪费几个尖子生的时间,会很难办。
张陌尔可能是猜到了叶景在想什么,说:“去不去美术班是自愿的,老唐说如果我们几个也去美术班的话,就把实验班的老师挖过来带美术班,该怎么教是老师要去研究的问题,我们只管学就好了。”
叶景吃了一惊,把实验班的老师挖给美术班,学校领导会不会同意还另提,就是让那些老师同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唐为了他们,可真是下了血本。
叶景谨慎地问:“所以,老唐想劝我们去美术班?”
“她没明说。”张陌尔说,“我也有点摸不准她的意思,毕竟组美术班在我们学校史无前例,领导层是第一次接触,老师也是第一次教这样参差不齐的班,谁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说难听点我们其实是试验品。”
张陌尔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叶景听着削笔刀咔咔咔的削笔声,也没接话,等张陌尔削好最后一支笔,上课时间也到了,张陌尔倒了笔屑,捧着笔回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