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其次了,就冲如果江倦受伤了他可能吃不上蛋糕这一点,叶景就得帮他。
他这一脚用足了劲儿,直接就将猪头踹得飞上了小轿车的引擎盖。
哐当一声砸上去后又刷拉一声滑了下来再啪嚓一声掉在地上,抽了两下没能爬起来。
叶景冷冷地看了眼在地上疼得扭曲声儿都发不出来的猪头,抬眸看向江倦他姐的时候尽量摆出了一副礼貌的样子,问:“你好,请问他怎么处理?”
江倦他姐闭了闭眼,指着江倦,“你们把他带走就行了。”
“我?”
没等叶景说什么,江倦往前迈了一步,“我走了之后你还要继续跟着他走?”
“我有这样说吗?”江亦冷声道,“你看不出来他今天只是送我回来吗!”
“看不出来。”江倦说,“我只看到他要强行把你塞车里带走。”
“江倦!”江亦瞪着他,“我再说一遍,你,马上走,爱去哪去哪,立刻滚。”
“哈。”江倦自嘲地笑了笑,不解地问,“你到底看上他们什么了?这个,之前的,所有男的,全是烂人。”
江亦看着他,“你想说什么?我不该看上他们,我该看上你吗?”
江倦狠狠地拧了一下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站着对峙了一会儿,江倦不说话,江亦也不说话。
躺地上那个猪头挣扎了一会扶着车头站了起来,人还没站稳呢,见到江倦就想从他背后偷袭。
叶景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见状立即伸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磕在了引擎盖上。
可能是因为头骨比较硬且没有什么肉阻隔,这次的声音比刚才他整个人砸车盖上的声音还要大。
猪头跪在了地上,感觉快死过去了,叶景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一脚踩在他的脚腕上,暗暗用力,眼睛却没看着他,而是望着江倦,表情仿佛在说:你专心吵架,这人我先帮你看着。
多么可靠啊,叶景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站在旁边的余兮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上前拉了一下叶景的校服衣袖,小声说,“叶景,还是先把江倦带走,要是报了警惊动了学校,你和江倦会被直接开除的。”
张陌尔也说,“这是大人的事,我们掺和意义不大,人已经打成这样了,做不了什么事,最终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
张陌尔平时看着不着调,这话说的却没错。
叶景看了那猪头一眼,松开了他,走上前对江倦说,“走了。”
江倦还跟他姐对峙着,叶景不得不又喊了他一声,“江倦,走了。”
江倦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跟烂泥一样的人,踩着他的腿走了。
叶景垂眸注意了一下,确定他控制了力道,没踩断。
六人一言不发地走到书咖,都没问刚才的事,径直上了二楼放书包。
坐下来沉默了两秒后,江倦起身,“我去洗一下手。”
叶景也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他刚也动手了,还抓了那猪头的头发,一手的沙和汗,虽然刚才路上偷偷抹在了江倦的书包上,但还是怪恶心的,得洗一下。
书咖的厕所是个楼梯角的隔间,叶景进去的时候下意识弯了一下腰,虽然不一定会碰到头,但这么矮的天花板还是有很强的视觉暗示。
江倦站在洗手池前搓着自己的手,叶景再站进去就有点挤了,但两人都没说什么,就这样肩连着肩一块洗了手,江倦还弯下腰捧水冲了脸,动作豪放,连带着叶景的衣服一块冲湿了。
叶景不满地啧了一声,“喂,小心点。”
江倦转过脸看他,湿了头发微微卷起一些弧度,垂在他的脸上,水珠一点点从他脸上往下掉,江倦的眼神藏在那些头发里,水淋淋的,像狗,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看着怪可怜的。
江倦问:“有纸巾吗?”
叶景说:“书包里。”
“哦。”江倦直起腰,甩了甩头发。
“操!”叶景大骂,“你他妈是狗吗?洗完就甩。”
江倦扬手把湿掉的校服上衣脱了,直接用衣服擦了擦头发,完了还递给叶景,“要擦吗?”
“滚。”叶景毫不客气地说。
被拒绝,江倦拿起衣服又擦了擦自己的头发,转身的时候,叶景注意到他左肩后竟然有个纹身,面积还挺大的,几乎覆盖了一整个后三角肌,不过平时不容易露出来,单从正面看的时候也看不到。
纹的像是两只鸟儿,填色是黑的,翅膀和尾巴的羽毛尖尖微微泛红。形状有点抽象,叶景看了好几眼才确定那是鸟。
江倦注意到他的视线,抬手摸了一下,没头没尾地说,“江亦不是我亲姐。”
叶景移开了视线,也洗了一把脸,“哦。”
江倦又说,“我把她当亲姐。”
叶景看着镜子里的他,“哦。”
第10章 二零一七年夏
叶景没懂他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个。
他以为江倦不会跟他这个刚认识五天的同桌说这些。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江倦应该是在解释他姐的那句“我该看上你吗?”。
这实在是一句容易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非亲生姐弟,弟弟当街殴打“姐夫嫌疑人”,并明言他们配不上你。
就这几个元素,都够拍一部狗血八点档了,还是伪骨科题材,收视率绝对靠谱。
但江倦这么两句话就让自己远离了狗血剧男演员之一。
——他对江亦没那么多心思,就是把她当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