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原地踏步, 学会主动出击,见机行事。”
“二哥, 实力确实很重要。经过这次的事,我发现外面很危险,没有实力寸步难行。我决定在新手村练到满级,等足够厉害了,再出去冒险。”
“三哥,魔蛇长得超级酷,等我有时间做个魔蛇手办送给你。”
“爱你们的舒黎(爱心爱心爱心爱心爱心)。”
写完结束语,舒黎重看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合上笔记本,塞回储物戒里。
打了个哈欠,他起身洗洗睡了。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有一群小怪物一直追他,嘴里不停地唱着儿歌。
清晨,舒黎在西芙的鸟叫声中醒来。
好累,好困——
他痛苦地坐起身,使劲地揉太阳穴,整个人恍恍惚惚。
都怪自己好奇心太强,睡前听到了令人虎躯一震的儿歌,连梦里都被魔音穿脑。
他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刚踩到地毯上,猛然想到什么,差点踩空,一屁股坐回床上。
等等!
西特给库曼迪布置了写儿歌和诗歌的作业,其他少年妖精呢?他们是不是也要写作业?
难不成今天之后,和他相关的儿歌要满天飞了?
舒黎目光呆滞,打心里的抗拒出门。
呜呜呜——
他要面对第三次社死吗?
窗外,西芙的叫声越来越响亮,催促幼崽们快快起床,上学要迟到了。
舒黎不得不重新起身,摇摇晃晃地进卫生间洗漱。
今天,幼崽们发现,斯佩瑞恩戴了一顶帽子。
“哇,好漂亮的帽子。”安吉尔围着舒黎打转。
“咦咦咦,斯佩瑞恩,你的帽子在哪里买的呀?”布德诺伸手捏了捏大大的帽檐,尖尖的帽顶,“好有趣。”
“商业街有卖吗?我也想买!”狄西奥蠢蠢欲动。老大有的东西,他必须也要有。
舒黎摆正被布德诺弄歪的帽子,压了压帽檐,完美的遮住自己的上半张脸。
“这是大蛇先生送我的礼物之一。”
洗漱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突发奇想,找个东西遮脸。至少社死时,可以当只鸵鸟。
于是,他在储物戒里找呀找,找到了一个小小的魔法师玩偶,玩偶头上戴的大檐帽子,给他戴大小适中。
太棒了!
姑且不管一条魔蛇为什么会有魔法师玩偶,总之,这顶帽子简直是及时雨,完美解决了他的烦恼。
戴上帽子,舒黎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幼崽们对帽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相约放学后去商业区,问问防具店老板,有没有类似的帽子。
到了学校,凡是看到舒黎的成年妖精,都会由衷地赞美:“很漂亮的帽子。”
舒黎礼貌地微笑,帽檐越压越低,快挡住整张脸了。
他本来想低调行事,哪知适得其反。
早餐吃得风平浪静,少年妖精们见到他,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但是上第一节课时,舒黎受到了巨大的暴击。
今天第一节课是西特的语言课。
他抱着一迭厚厚的纸,笑容满面地进教室,然后——
舒黎果断拉下帽檐,挡住了自己的脸,耳边回荡着轻松的竖琴曲调和充满他名字的儿歌。
啊啊啊啊——
这是怎样可怕的一种体验?
别说脚趾抠地了,他恨不得当场从神树跳下去,钻进泥土里,永眠。
“斯佩瑞恩,你不一起唱吗?”安吉尔琥珀色的眼睛像星星般明亮,“我好喜欢《斯佩瑞恩和松鼠妈妈》这首歌,好好玩。”
他摘下挂在腰间的小匕首,指着前方,嘴里喊:“退——”
舒黎迅速捂住他的嘴巴,抬起头,露出帽子下绯红的小脸,语气沉重地说:“是朋友,就保持安静!”
“唔唔唔?”安吉尔嘴巴被捂,大眼里尽是疑问。
舒黎捂住一个幼崽的嘴巴,捂不住其他幼崽的嘴。凡是有匕首的幼崽,都兴致勃勃地比划,甚至有幼崽成双成对,像击剑般,互相过招。
你退我进,我进你退,玩得不亦乐乎。
西特看着混乱的场面,竟然不制止,还为幼崽们弹起了BGM。
舒黎放开安吉尔的嘴巴,怨念地瞪视西特。
西特接收到他的眼神,笑了笑,停下弹奏,走了过来。“斯佩瑞恩,你不和大家一起玩吗?”
舒黎用手指顶了顶耷拉的帽檐,露出白嫩的小脸,嫩绿的大眼里充满了对西特的不满。
“不想。”他鼓着腮帮子说。
西特问:“为什么?大家玩的都很开心呀!”
舒黎怒视。
他是明知故问吧?谁会开心自己成了被调侃的对象?
小幼崽闷不吭声,西特拉了一条空闲的椅子,坐在他的课桌前,柔声问:“觉得难为情?”
舒黎晃了晃尖耳朵,重重地点头。
何止难为情,简直社死了无数次。
西特见他再次压下帽檐,倒没再问,而是缓缓地说:“在没有文字的年代,我们一族靠口头传承文化和历史。最初只有口述,但经常传错或断代,于是出现了诗歌和音乐。生动的歌词,优美的旋律,强烈的感染力,让我们的故事传唱得更加久远。”
舒黎怼了怼手指。
这个他知道啊,昨天静静学霸也说了。
但是……自己成了诗歌的主角,很尴尬好嘛!
“成为诗歌的主角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瞧出小幼崽的窘态,西特将椅子往后挪了挪,重新拿起他的竖琴,修长的手指一拨,竖琴发出悦耳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