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最近一段时间, 原夏同学的转变很大啊!
她换了发型, 人虽然还和之前一样寡言,但多了生人勿近的气息。
转变最多的还是她的眼睛。
从前原夏厚重的刘海堪堪遮住眼睛, 阴郁沉默的外在下,她的眼皮褶皱较浅, 不经意间弯起的眼里多是无害。
倒也中和了那点让人不自在的阴郁。
但是现在。
她少了刘海, 抬眸时, 什么话也不说, 只用那双像是浸了寒水的眼睛看人。
冷得吓人。
***
原夏吹着轻佻的口哨,在洗手台前擦干满是水珠的手,大大咧咧向外面走去。正要转弯,和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她这具大少爷的大身板真是被撞得不轻啊。
“嗷——”原夏很没出息地叫出了声。
感觉胸口都被撞红了吧。
原夏低头, 看清罪魁祸首是谁后,没了脾气。
她笑嘻嘻地勾住江时序的肩:“哟, 大少爷,这么巧呢, 你也来上厕所啊?”
明知道换身体后没她力气大,江时序仍不放弃,试图挣脱她的禁锢。
这样一来,他好像在她怀中扑腾……
是真的丢脸。
挣扎了好一会,江时序感觉脸有点烫,他不敢让她发现,只好温声温气地回答她的问题:“嗯。”
对于他的突然放弃挣扎,原夏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也只奇怪了一瞬。
她看着他低垂的脑袋,连带着两侧的麻花辫都显得十分温顺。
“那你快去吧,我已经上完了。”原夏眯着笑眼,好脾气地说道。
江时序:“……”已经上!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能被说服的,但还是给了他巨大的冲击力。
脑海里蓦地升起原夏上厕所的画面。这是可以脑补的吗?
江时序心里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他好像无法再直视她了……
打扰了。
原夏刚走出去两步,又回头:“对了。”
江时序还沉浸在刚才的脑补中,猛地听到她说话,后背僵了僵,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只好干巴巴地说:“什么?”
她有那么吓人嘛?
原夏看了看两边的厕所,淡定地问:“你上哪边的厕所?”
江时序:“……”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你上了哪边的?”江时序问。
原夏狡黠一笑:“你猜。”说完后,她双手放在背后,心情愉悦地离去。
江时序看着她潇洒的背影远去,好半晌憋出两个字。
“无聊。”
但原夏这话确实对江时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他在厕所门口伫立了好久,经过灵魂思考后——
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女厕所。
反正现在是上课时间,反正有隔间,不怕。
他这样安慰自己。
厕所里很亮堂,地上的白色瓷砖几乎能把人照清。一堵墙隔开的洗漱台前还放着香薰瓶。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贵族学校的设施自是一流。江时序上完厕所准备开门,本来轻轻一拉就能开的门,现在无论怎么拉都开不了。
“……?”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时序屏住呼吸想要听得更真切些,但又没了。
这会正是上课时间,没人能救他。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等到下课,有人来上厕所,二是自己救自己。
江时序不是那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他抬头打量了一下门的高度。
也不算特别高。
如果跳起来可以攀住门框,双臂用力带起身体,身体一个翻身……应该是可以的。
只是不知道原夏这具弱小身体的弹跳力、臂力行不行了。
但总归还是要试一试。
正当江时序全身心投入于高度计算时,一盆水从门框上倾倒下来。
他毫无防备,全身都淋到了水,脑袋最惨。
巨大的冲击泼乱了早上原夏为他做的发型,麻花辫湿哒哒地黏在脖颈。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
江时序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隔着门,女生的声音传入他耳朵:“原夏是吧?江少可不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搞笑。”
以前也有听谢非池说过,学校里有钱的二代偶尔会捉弄平民。
他那时不是很信,觉得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欺负。
别看江时序平时冷冰冰的,但他是出生在象牙塔里的少爷,没经历过多少风吹雨打,很多事情,他背后的江家会帮他摆平。
换种说辞,江少爷其实很天真。
江时序有点懵。
所以他现在是被人记恨上了?
当又一盆水在门框上做好准备时,江时序脑海中本能的第一反应是,还好他和原夏换了身体。
他不敢想象。
如果是原夏被关在这个隔间,被泼上这些水,会怎么样。
她那么弱小一个人……
他应该讨厌她,对她不耐烦的,可是很奇怪,他心里更多的是难过。脑袋晕乎乎的,完全理不清t其中的为什么。
门框上的水终于还是倒下了。
江时序不得不承认原夏的这具身体真的弱鸡到不行。
眼前灰蒙蒙的一片……
他撑不住了。
***
作为学生会的一员,原夏很没形象地躺倒在双人沙发上,为了遮住刺眼的灯光,她还在脸上盖了本书。
睡意渐渐漫上大脑——
【叮——拯救男主行动正式开启。】许久不见的系统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