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魔族么……
思索片刻，万俟霜朝远处魔族暂时驻扎的位置移动。
——
朝瑶华城移动，姞苇杭思索着万俟霜透露出来的信息。
又是通天者。
姜姨在六十八年前的最后一日，自通天者处得到“明姈降子，天灾始终”的预言。
霜姨又在五十年前的第一日，自通天者处得到关于师母的信息。
通天者得到的信息都来源于天道嫖渺，也就是说，或多或少有游戏的手笔。
瀛桓说灭门是嫖渺为自保而推动的，她没有尽信，但也没有不信。
天道并非宽仁，她知道若是能达成目标，天道放弃她们、利用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她也知道，瀛桓并非好心，要揭开她眼前的迷障，让她明了一切真相。
是谁做的，实际上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师母想让她做什么？游戏的目的又是什么？
姬祢所言必定是游戏示意，她们让她知道情绪能量的存在，可以解释为是为了调动她的情绪，但更深层的东西是什么？
“万世同尘”搜集情绪能量，是为了什么？
又想到万俟霜给的留影中白发蓝眼的通天者。
应天宗掺和其中，也在意料之中，若真如瀛桓所言，五十年前的事是天道所推动，应天宗是天道最好的刀剑。
“应天而生，顺天而为。”
这样的应天宗若是得到来自“天道”的意思，必定会竭尽全力去达成，以期帮助天道、帮助这个世界，走向更好的未来。
只是，她们是如何在万俟霜眼皮底下，掩盖这个通天者的存在的？
她已经回到瑶华城，神识扫过，便看到应天宗冬青位于城墙附近，姜嫇妫姈等玩家在飞燕楼附近。
降落在冬青附近，她听到玩家们在找失踪的苻暄，顿了顿，触发留在苻暄身上的后手。
原本应该能将苻暄的位置和所看到的景象同步过来的法阵，没有反应。
这下，她可以确定是游戏做的。
若是看中积分的玩家，必会趁早杀了苻暄。但苻暄如今在积分排行榜上的名字依然没有变成代表灰色的死亡。
若是由于她而盯上苻暄的姬姜大陆其她势力，不大可能屏蔽她的特制法阵。
有手段，也有动机的，只可能是游戏的人。
游戏带走苻暄，多半是为了激起她的情绪，获得能量。
那么，她们不会让苻暄悄无声息地死亡，至少也得死在她面前，或是死在她手里。
暂时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她也应该相信她有自保之力。
思绪急转中，她朝不远处正在帮士兵治疗的冬青走去，抓住对方的肩膀，同步关于白发蓝眼通天者的留影，“你认识这个人吗？”
在她的手伸过来时，有所察觉的冬青想要反抗，但那只手宛如铁钳，牢牢地抓住肩膀无法摆脱，本想喊人帮忙的想法，在脑海中冒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时，骤然消失。
少年对接受治疗的士兵颔首示意已经治疗完毕，带着身后的人走到一个角落，待肩膀上的手松开，转头看向身后，说：“你是姞苇杭？你找前辈做什么？”
“前辈？”姞苇杭并不吃惊对方会认出自己的身份，更在意少年的后半句话，“她是谁？”
冬青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道：“前辈是上一代天之子，但五十年前盗窃藏书阁宝物叛出宗门，从此不知去向。这次下山，我还有一个任务是找到她带回宗门，长老们特意给我看了她的留影。”
她打量着冬青的神情，若有所思地点头，而后说：“多谢。”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冬青也没有去管她，走向其她士兵，为她们疗伤。
姞苇杭走向飞燕楼，翻阅着冬青的记忆。
纵使冬青是少年天才，到底也是可被读取记忆的金丹。
冬青这次下山，目的有三。
其一，配合其她宗门的人避免妖族因族内动乱而意图朝外转移矛盾；
其二，找到上任天之子妊姚；
其三，邀请姞苇杭前往应天宗一叙。
在t下山前，姚掌门嘱咐过冬青，姞苇杭有读取记忆的本事，让她注意调整记忆，该给的给，不该给的不给。
姞苇杭眉头微动，想起少年平静无波的眉眼，故意透露信息示好，好让她知道应天宗的想法，让她选择要不要去应天宗么？
并不是表面那么不识红尘事啊。
她没有空隙去应天宗，暂时将这件事丢至脑后，思考起那位“天之子”来。
她原本以为这个通天者是游戏控制的某个玩家，或捏造出的伪人，因此才能消失不见，没想到的确是姬姜大陆的人，还是个重要角色。
应天宗一向神秘，外人的确不大清楚她们宗门内部的情况。她也只见过几位长老和掌门，但她也知道应天宗的修炼过于苦寒，很多人都受不了，因此离开。
天之子也是应天宗姫子，是应天宗中距离“天”最近的人，拥有和“天”对话的最高潜力和权力，也可以说应天宗内最有天赋和能力的通天者、祭司。
妊姚既然都走到了“天之子”的位置，就说明通过了所有考验。
为何叛逃？盗窃了何物？
五十年前，和游戏有关？
她去哪里了？
姞苇杭忽然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境遇和她相似，都是在五十年前离开了宗门，也许是因为对方眉眼间的神态让她想到师母，勾起她心中的好感。
察觉到自己心中不普通的情绪，她顿了顿，压下起伏的情绪，接连不断地受到刺激，到底还是影响了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