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欲/望和真实。
温白然抿了口冰凉,喉间的烧热感灭不下去。
宋叙紧密而深沉的视线潮水般如影随形。
她也不再避讳,侧眸,望进他的深海。
“要接吻吗。”
她说。
他没有说话。
眼里有火光轻动。
耳边火柴燃烧的噼啪声像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温白然不禁舔了舔干涩的唇,粉色舌尖上一点湿润的光,诱人像樱桃上的露珠,芬芳的待人采撷。
宋叙长眸微眯,俯过去。
她就像个等待哺喂的雏鸟,他一靠近,她就迫不及待地啄他的唇角,探进齿尖,小心碰一下他的舌头。她不知道这个动作会引来什么,又隐约感觉自己等待的就
是这个。
可他没有动作。
她不安地抬起眼睫,细细刷过他的鼻尖。
宋叙不想这么快就进入正题,但自制力仿佛失灵了。
那一点细密的痒掘地三尺般精准地钻入胸口下的心脏。
眸子猛然暗沉。
深江实在是个很潮湿的城市。
夏天要下雨,秋天要下雨,冬天也在下雨。
屋子里却仿若真的有那么一片火在烧着。
干燥把每一寸空气都点燃。
宋叙是个很会掌握节奏的人,温白然也乐于在这种时候交出自己的节奏。很快就软得直不起腰了。
可他不许她到这里就投降。
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迫使她抬起头来,渐渐拉开的高度差距让她更加深刻地接受他的灌溉。她喉间艰难吞咽的动静藏在他掌心里。
他吮得她灵魂都痛了。
他太了解她的身体。
比她自己还要清楚她想要什么。
感觉到她皮肤上升起的温热,他停下来。
温白然小巧精致的下巴卡在他的虎口,柔白的脸在昏暗的火光里泛着动情的微红,她睁开眼,迷离的眼波媚得像丝,缕缕将他缠紧,眼睫细细颤抖着,疑惑他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宋叙...”
他胀得厉害,眉头痛苦地皱起来,却扶住她的小腹,说等等。
等什么呢?
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腰在地毯上软成了水,想流到他身上去。
他们有段时间没做了。
宋叙给了她一个安抚地吻,深重的呼吸仿佛正竭力克制着什么,“许兰君找过我了。”
温白然一怔。
他当然知道在这种时候提起第三个人有多扫兴。
看着她眼中的潮欲快速褪去,她恢复冷静的速度比她的身体还敏感。
“然后呢。”
怀里一空,她用手撑着身体,退回刚才的位置。连指尖也不挨着他了。
宋叙眼尾闪过一抹讶然,随即失笑,“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温白然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她就知道他在车里没说实话。
她早该想到的。
他最会干这种事了。
实验室;提车;中间还去见了许兰君。
他省略了最关键的部分,让她以为他很坦诚。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最讨厌欺骗。”她冷声。
宋叙看见她眼里瞬间生长出来的戒备与警惕,它们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在她原本的柔软之外,长出刺,随时准备重伤他。
他眸色渐深。
“我没有骗你。”
温白然:“只陈述部分事实也是一种欺骗。”
如果告诉她的不是全部,她宁愿什么都不要知道。
她冷着脸,刚才柔婉的绯色几乎找不见踪迹。她真的生气了。
奇怪的是宋叙并不紧张,更没有被揭穿假面后的心虚。
他深深凝着她,像是要看到她心里最深的地方去。
可温白然现在不想被他看穿。
她别过脸去,不再与他视线交汇,炉火的影子在她脸上跃。
许兰君是个尽职的事业型女人,工作起来的专业程度不亚于宋叙。
他们在公用场合里的表现看不出一丝暧昧的端倪。
温白然心里其实也清楚许兰君对他的兴趣仅仅只是在工作上而已。
但她那天的宣战到底是在她心里激起了一些涟漪。
况且......
她可能真的不适合再和谁确立恋爱关系,她总是下意识地沿用以前的习惯。
比如试探,怀疑。
失望倒是最少的。
毕竟他是宋叙。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多少期待。
偌大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炉火继续烧。
温白然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目光从窗外渺茫的夜里收回来。
“我先走了。”她没有看他,已经恢复平静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几分冷情的味道。
膝盖跪直,小腿还没离开地面,手腕蓦地被人一拽。
她没防备,身体坠下去,撞进宋叙的胸口。
嘶。
肩后生疼。
她皱眉。
“为什么不问我们说了什么。”宋叙一手从背后握住她的手臂,一手掐着她腰上的肉将她摁在他腿上。指尖不忘探进衣摆,捏了一把柔腻。
“我不想知道!”
温白然现在的姿势很耻辱,她几乎是躺在他怀里的,头顶那道似笑非笑的视线更是讥讽地让她心里火直冒。
“你松开我!”她挣扎,没什么用处。
原地折腾了一会儿,他丝毫不为所动,趁她力竭休息,他还将人捞起来抱得更上了些。
......这厮明摆了就是打定主意不让她走,除非她问他想听的话。
混蛋!
怎么这么霸道!
半晌。
她终于累了,认命般闭了闭眼,咬着牙问:“你们说了什么?”
呵。
她倔起来像匹小野马。他都有些舍不得勒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