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思几乎全身的力气都放在这个巴掌上了,虞芙一躲,她扑了个空,差点儿往前栽。
“你还敢躲!”林巧思怒道,她吩咐王婆子,“你给我把她按住,我看她还怎么躲!”
王婆子的了令,走到虞芙的身后按住她,虞芙挣脱不开,便也不白费力气了。
只在心里沉下一口气,努力恢复平静。
“林小姐,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虞芙抬头看向林巧思,眼里没有一丝害怕和屈服。
她肤色本就白皙,被这么一打,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一旁的林新台有些坐不住了,他最见不得美色受损。
可也知道林巧思的脾性,只得陪她演完这出戏。
他展开扇子,赤裸裸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虞芙,道:“别以为没人看着你,你就能做出辱没镇南王府和林府的事情。”
“有人说,看到你这几日经常出没城东的花街柳巷,你认是不认?”
虞芙脸色一变,她倏地看向王婆子。
“我不认!”虞芙坚决否认,眼神坦荡,“我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林巧思一怒,又是一巴掌向她扇了过去,“还敢顶嘴!谁不知道你皮子下装的什么玩意儿,听说你是一路从江安镇逃难来的,我看你就是一路卖身子才来的!”
林巧思的话,恶毒又狠辣,虞芙躲不开她的巴掌,两边脸颊烧得似乎要滴血。
她咬紧牙,身上疼的发抖,眼神却不退缩:“我没有!我出了路费,找的镖局!”
见虞芙不屈服,林巧思心中更气。
看她不把这一身硬骨头折断!
林巧思:“来人吶,请家法上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辱没门庭的下贱东西!”
不远处,谢玄瑜的探子暗中瞧着这一幕,犹豫片刻,飞速回了镇南王府* 。
“你说,虞芙被他们诬陷了?”谢玄瑜正襟危坐,埋头处理公文,语气淡淡,头也不抬。
探子来之前也犹豫过,若是以往的跟踪对象,他自然不会管,可是虞芙……探子不敢赌谢玄瑜的态度。
探子:“是,林小姐和林公子正借此对虞姑娘处私刑,她们下手没个轻重,小的怕出事儿,特来回禀殿下。”
谢玄瑜沉吟片刻,轻描淡写道:“继续盯着,别插手。”
探子心里一凉,他还以为世子殿下会出手相助,看来虞芙此番,怕是要受大罪。
探子:“是。”
探子一走,展归从如小山般的公文中冒出头来,他素来不喜林家那兄妹俩,一个嚣张跋扈,一个废物草包,他皱眉问谢玄瑜:
“师兄明知虞姑娘是冤枉的,为何不管?”
谢玄瑜淡淡道:“静观其变。”
他几次三番与虞芙独处,皆未发现她背后之人。
或许,借这次机会可以试探一番。
第16章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报恩
镇南王府的书房内,展归心不在焉地翻着文书,时不时瞟眼看一眼谢玄瑜。
可谢玄瑜始终不动声色,眼神是终年如一日的寒潭之水,毫无波澜。
“再看,就出去。”谢玄瑜头也不抬,淡淡地说。
展归被抓了个正着,索性也不装了,把早就干了的笔扔到桌上,试探道:“师兄,咱们真的不去救虞姑娘吗?”
之所以展归如此烦躁,完全是他对林巧思此人十分了解,千分讨厌,万分反感。
林巧思自小就喜欢缠着谢玄瑜,纵使谢玄瑜对她爱答不理,她也从来就收敛。
曾有姑娘心悦谢玄瑜,托人向谢玄瑜传达心意,结果没过两天,那姑娘就无缘无故地溺水而亡。
就算是谢夫人看上的姑娘,也逃不过林巧思的毒手,不是被人毁容,就是被人糟蹋,无一例外。
她看不惯谢玄瑜身边出现的任何人,包括展归也不例外。
虽然,虞芙身上有各种各样的疑点,可展归不想让她蒙受不白之冤,不想让她被林巧思的伤害。
谢玄瑜不言,只望着桌案上袅袅升起的茶烟,刚刚探子来时才倒的热茶,如今水尚有余温。
连一盏茶的时间都还没过。
谢玄瑜:“不急。”
若是有事,探子自会权衡是否出手。
展归叹了口气,烦躁地抓自己的头发,端起茶水就是一口闷。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阴了,滚滚浓云随风而动,笼罩在杭州城的上空。
虫鸣静了,风声停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的人浑身不适,心绪不宁。
展归不耐烦地站起身,正想说,如果谢玄瑜不去,他自己一个人先去看看。
可视线一转过去,他却赫然发现谢玄瑜此时竟在出神。
他手上的那份公文,分明还是探子来时的那一份,一字未批。
这不是平时状态下的谢玄瑜。
展归哑然,默默闭上了嘴。
忽然,外面一阵急促匆忙的脚步声,听起来比上面来的八百里加急的圣旨还要紧急。
“殿下,”探子推门而入,努力压住气喘吁吁之声,“虞芙姑娘她……”
他说道一半,他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展归等得心里快急死了。
他蹭的一下就起来了,“你倒是说她怎么了啊!”
探子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呼吸,心有不忍道:“虞芙姑娘,被打的晕过去了。”
倏地,房间里顿时安静了,展归忍不住去看谢玄瑜的反应。
只见谢玄瑜缓缓起身,眼如墨染,嗓音如淬了冰:“去林府。”
……
林府。
林巧思蹙眉蹲下虞芙身前,看着她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模样,拿着木鞭戳了戳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