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哪儿跟她说？”戚遥说。
“那你跟谢川说了？”贺莹问。
戚遥皱着眉：“也没有，换了手机之后我就没跟他俩联系过了。”
贺莹抬起头：“那她怎么知道你回家了，猜的？”
戚遥摇摇头，继续看陈昭昭发来的新消息。
【奶油泡芙】：你说话呀？心虚了？
戚遥叹口气，打字。
【7】：还有别的事儿吗？
【奶油泡芙】：你什么态度？
【奶油泡芙】：你自己说过已经是我嫂子了的，怎么，睡完我哥就想跑路了？
“我靠！”贺莹在一旁看到这句话，猛地一下站起身来，两只手抓着戚遥的肩膀，一边摇一边问，“陈昭昭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把谢川睡了！”
“嘘！”戚遥把食指放在唇上，试图阻止贺莹的话，但还是没能做到。
“要不我给你个喇叭你上大街上喊去？”她扒拉开贺莹的手，把她重新拉回到凳子上，说，“我骗陈昭昭的。”
“这种事儿你骗她干嘛？”贺莹问，“就她那样，你不怕你走了她到时候把你挂网上啊？”
“当时没想这么多。”戚遥说。
“那你为什么骗她啊？”贺莹想了想，笑着凑过来，“故意气她是不是？”
戚遥看着贺莹，无奈地笑了笑，说：“不是，但也不是完全不是吧，我之前觉得陈昭昭有问题，正好也就想得到这么一个借口，就说了呗。”
贺莹刚要说话，戚遥的手机再次震动，是陈昭昭打来来的语音通话。
“这丫头，真执着啊。”戚遥感叹一句，接起电话，“喂”字都还没说完，就被陈昭昭劈头盖脸地打断。
“你还敢接电话？戚遥，你睡完我哥就不管了，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戚遥耳朵被吵得嗡嗡的，她把手机拿远了些，说：“是你哥不喜欢我，你跟我说这些没用。”
“我哥不喜欢你？”陈昭昭冷笑一声，“你骗谁呢，我哥对你那点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且他如果不喜欢你，怎么会跟你做那种事？”
戚遥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那天骗你的，我跟你哥什么都没发生。”
“你撒谎！”陈昭昭骂道，“我哥都承认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你说什么？”戚遥皱眉，“他承认了？”
陈昭昭冷笑：“不然呢？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始乱终弃吗？”
谢川怎么会承认呢？莫名其妙被人睡了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戚遥搞不懂这两兄妹的脑回路，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强迫他的不行吗，反正我没素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戚遥！你无耻！”陈昭昭骂完这一句，挂断了电话。
戚遥被最后一声吵得耳朵疼，她皱着眉放下手机，一边揉耳朵一边说：“我靠，至于吗……”
贺莹在一旁观战，声情并茂地感叹道：“啧啧啧！这脾气，都快赶上你了，话说谢川知道他妹其实是个火药桶吗？”
戚遥无语地白了贺莹一眼，说：“不知道。”
贺莹换了只手托脸：“我猜也是。”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戚遥说。
“我知道啊。”贺莹说。
戚遥看着贺莹，一时竟无话可说。
她点了点头，笑着拿起手机：“好好好。”
“哈哈！”贺莹笑着凑过来，“你又要干嘛？她又发消息骂你了？”
戚遥摇了摇头：“没。”
贺莹看着戚遥点进短信界面，问：“你翻什么呢？这年头还有人用短信联系你啊？”
“我翻一下记录。”戚遥解释说。
“翻什么记录？你这手机都三年前的了，三年前的信息你现在回复啊？”贺莹问。
“确实。”戚遥退出页面，站起身，想要出门，又转身回来问贺莹，“那个……你和柳祯撕破脸了吗？”
39
“什么？我和柳祯？”贺莹抬头看戚遥，皱眉问，“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又想回老家了吧？”
“你先回答我，你俩崩了没？我现在跟他说话还管用不？”戚遥问。
贺莹挠了挠后脑勺，说：“就算崩那也是我和他的事，一码归一码，你到底要干嘛呀？”
“也对，一码归一码。”戚遥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我回宿舍睡会儿，你忙你的吧。”
“啊？”贺莹更疑惑了，对着已经走远的戚遥的背影问，“你不是九点过才起吗？又想睡？昨晚的酒还没醒呢？”
戚遥走出蛋糕店后又拐了两个弯，确认贺莹不会察觉，才拨通柳祯的电话：“喂，柳祯，你最近手头宽裕吗？”
——
谢川从服装厂回来后没耽搁，径直回了家，来不及察看身后到底有没有人在跟踪，他将家里门窗关好，从衣柜里拿出纽扣录音器，找到上午的录音，按下播放键，果然全是杂音。
他冷笑着在床边坐下，忽然觉得有些释然。
既然这么多人都不想让他把这个网店做下去，那他不做了就是，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服装厂的事好解决，数额不算大，贷款借钱都可以，以后打工慢慢还就是；虹栩的事也好解决，大不了他向廖原保证从此不做这一行，没有竞争力也没有任何价值，廖原应该也不会再与他为难；至于最后那一方，随意吧，不管背后的人是谁，人家要真愿意把这些资源浪费在自己这样一个普通人身上，他也没办法。
他看了眼手中的那枚录音器，原本还想着看能不能尝试和资本主义对抗一下，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