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眉眼间,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焦急和不安,就连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也泛着一丝不寻常的潮红。
“参见皇上。”槐里走到殿中央,躬身行礼,声音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沙哑和颤抖。
“起来吧。”楚徽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你不在府中好好待着,突然进宫来见老四,究竟所为何事?”
槐里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目光却越过楚徽,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曲烬身上。
四目相对,曲烬分明看到槐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焦急,有不安,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
“父皇,”槐里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转过身,直视着楚徽,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我中了春药,在府中等不到阿烬回来,所以……所以才进宫来找他。”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楚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槐里会说出如此大胆露骨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曲烬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脸上原本的错愕和不解瞬间被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所取代。
春,春药?
槐里他……
他猛地看向槐里,却见对方此刻正低着头,白皙的耳根早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就连那修长的脖颈也泛起了一层诱人的红晕。
那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润清冷的影子,
若是细看,还能看到槐里衣透出的细腻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微微的喘息,双眸带着迷离,
全然透着一股慵懒的妩媚,让人心神荡漾。
曲烬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异样的情绪在他胸腔中蔓延开来,让他既震惊,又兴奋,还有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荒唐!”楚徽终于回过神来,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你身为皇子妃,竟敢在朕面前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简直是胆大妄为!”
槐里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却并没有辩解,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楚徽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怒火更盛,正欲开口训斥,却见槐里突然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此刻竟噙着一层水雾,显得楚楚可怜。
“父皇,儿臣……儿臣也是迫不得已。”他声音哽咽地说道,“那药性猛烈,儿臣实在难以忍受,这才……这才会不顾一切地进宫来找阿烬。”
他说着,突然上前一步,走到曲烬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阿烬,你带我走吧,我……我难受……”
曲烬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痛苦和难耐。
他心中一软,那股异样的情绪更加强烈,几乎要将他淹没。
“父皇,”他抬起头,看向楚徽,语气坚定地说道,“槐里他确实中了药,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带他出宫……”
楚徽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未消,却也多了几分怀疑。
槐里如此的状态,他也是第一次所见,只是想到不久前,恫断楼查到的消息……
“你说他中了药,可有证据?”楚徽冷声问道。
“儿臣……”曲烬刚想开口,却被槐里打断。
“父皇若是不信,大可宣太医前来诊治。”槐里语气平静地说道,目光却坚定无比。
楚徽闻言,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来人,宣太医!”
楚徽端坐在龙椅上,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底下的槐里。
这槐里本就是青楼里生,青楼里长,怎么会这么容易,突然中了春药,
况且,他与曲烬成婚也不过月余,怎么看上去亲密这般?难道是在胡岭边塞还有别的事情发生?
不多时,一个年迈的太医提着药箱,步履匆匆地进了大殿,颤颤巍巍地跪下行礼:“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快去看看四皇子妃究竟是何情况。”楚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太医赶紧办事。
太医战战兢兢地走到槐里面前,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鹅黄色的软垫,示意槐里把手放上去。
槐里顺从地伸出手腕,只是那露出的手腕纤细得过分,在烛光下更显得苍白透明。
第 80 章
太医将手指搭在槐里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脉象……
“如何?”楚徽见他久久不语,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太医收回手,朝楚徽拱手道:“回禀皇上,四皇子妃这脉象……”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楚徽沉声道。
“是,皇上。”孙太医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这脉象,确是中了……春药。”
此言一出,殿内瞬时一片寂静。
一直低着头的曲烬也猛地侧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槐里。
槐里却像是没有听到太医的话一般,依旧低着头,只是那白皙的耳根却悄悄爬上了一抹粉色。
楚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此话当真?”
太医连忙磕头如捣蒜,“老臣不敢欺瞒皇上,四皇子妃所中之药,并非简单的助兴类药物,药性猛烈霸道,若不及时解毒,恐对身体根基有损啊,”
楚徽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虽然怀疑槐里,却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若槐里当真是中了如此厉害的春药,那此事便非同小可。
“快给皇子妃解毒!” 楚徽怒斥道。
“是是是……”太医连忙从药箱里翻找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槐里,“四皇子妃,此药能暂缓,快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