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敌客家族不可以杀掉家人的对吧。
我坐在小板凳上重新拢了拢裙摆,时间一分一秒走着但是糜稽一直没有回来,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就连裙子上的褶皱都被我数完了两遍。
连续三天没有睡觉。
有点困。
我眨了眨眼睛,但是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啪”的一声,我狠狠一拍自己的脸颊,稍微让自己清醒回来。
在这边睡觉不合规矩,而且如果糜稽少爷回来看我睡着了估计不太好。
我倒不觉得他会生气来着,但是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保持清醒吧。
我打了个哈欠,直接站了起来推开门看向黑漆漆的走廊,望不到尽头没有光亮。
“还没回来吗?”
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像是恐怖片的开头。
说不定下一秒突然电源一闪一暗最后疯狂抖动起来,然后视线之中出现瘦长鬼影,眼一眨就闪现更近一点最后出现在咫尺之间。
哈哈。
我干什么自己吓自己啊。
就在我转过头的那一刻,滴答的水滴落到我的头顶,那冷意从头顶直接扩散整个大脑,脊骨发冷心脏在狂跳。
背后有瘦长的阴影笼罩住我,厚重的水汽仿佛水鬼那般阴冷。
可怕的针扎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我深吸了口气,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松了又紧,缓缓调整表情转过身行礼,“伊尔迷少爷。”
我低垂着脑袋,没有抬头,看着地板上又落下几滴水。
伊尔迷少爷似乎刚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的视线扫了我一眼,轻飘飘又冰冷的声音响起:“又是你啊,糜稽呢?”
“糜稽少爷去找您了。”我顶着他宛如黑洞的眼眸回答他的问题。
“哦,这样啊。”他一只手握成拳头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恍然大悟,“那应该是正好错开了吧。”
“那你来说吧,糜稽找我什么事?”他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我,看着我身上的裙子之后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说起来,糜稽很看中你,连裙子都是让妈妈定做的呢。”
伊尔迷少爷的笑容带给我一种强烈的拟人感,或者称之为恐怖谷效应也可以。
我暂时没办法判断他的问题是否含有针对性或者恶意。
毕竟人对人讲话和对一件物品讲话是不一样的。
“因为我念能力的特性,糜稽少爷想要拜托您提供几根头发用于我们参与比赛。”我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
“你的念能力?”他眉毛往上挑了一下,感兴趣起来,这个时候一反常态变得格外好说话,直接从头上揪下来几根长长的黑发递给我。
“我挺好奇你的念能力呢,我记得是拟态对吧?”
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梧桐那里?席巴老爷那里亦或者基裘夫人那里?
“展示一下吧,变成我的样子看看。”
他的语气平淡又不允许我拒绝。
我接过他手上还带有水珠的湿发,另一只手握拳又紧了紧。
一根黑发捏在掌心,我顶着压力催动念能力,身体迅速抽条变得高大起来。
赤红的卷发仿佛被直发梳顺直,抬手抚过染上黑夜的颜色,没有五官的脸在身高和伊尔迷持平的时候对着他的脸。
就像是镜子一般投射出他的长相,从眼睛到嘴巴,连耳朵的轮廓也没有丝毫差别。
就像是他的复制体一样。
将念凝聚到眼睛来开,也没办法识破这种伪装,如果不是相当仔细去看估计无法看破之间的差别吧。
“真的完全一样呢。”他难得感慨,“真是便利的能力。”
要是拥有这种能力,出任务会更加方便吧。
“你的能力只能作用于自己?”
“能不能使用我的能力?”
“能持续多久?”
“副作用呢?”
他一箩筐的问题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我完全拟态成他的外貌感觉不太适应这个高度的视线,似乎了解到一点点属于伊尔迷少爷的心理反而莫名有种割裂的感觉。
“我的能力只能作用于自己,使用拟态对象的能力起码需要一定的血液,看拟态的部分一根头发大概可以持续完全体十分钟左右。”
“副作用的话,有时候会沾染上对方的习惯产生不适应。”
我下意识不想把能力的所有限制和技能全盘托出。
伊尔迷少爷闻言感觉有点失望,那双黑眸注视着我和他如出一辙的脸。
“算了。”
我松了口气。
“对了。”
我又提起一口气。
“告诉糜稽,这次钱就不用了。”
伊尔迷看向我的视线冷冷的,潜意识告诉我赶快解除念能力变回自己的模样,于是他的脸就像是融化的冰淇淋消融,整个人也缩水变回我的模样。
“算他欠我个人情吧,之后提出的要求就无条件帮我。”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毫无留恋离开。
人情?
要求?
我看了一眼手上剩下的几根黑发,感觉手上像是捏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好可怕。
什么要求之类的,总感觉和我有关系。
大概是因为奇犽少爷最近被送去天空竞技场训练所以伊尔迷少爷感到寂寞了吧?
嘶。
总感觉寂寞和伊尔迷少爷不太搭。
我的手臂上不自觉起来鸡皮疙瘩,我连忙搓了搓手臂打开糜稽少爷的房门又钻了进去。
还是这里稍微安全一点。
我感觉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糜稽少爷怎么还不回来?我有点想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