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蹙，总感觉就在刚刚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发生了。
无法感知，无法捕捉，他完全找不到那影响的源头来自于哪里。
‘是我的错觉，还是……？’
‘不是错觉……’妖帝的声音再度响起。
‘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在重现……在复苏！’他同样声音里透着丝丝凝重。
这不是计划中的一环！在他超脱的计划里，原本没有这股诡异气息的出现。
一切，似乎发生了偏转！
‘你能探查到是什么么？’霍晴空眼神凝重问。
对于妖帝，他并不信任，但对其强大无比的探查能力，他还是极其信服的。
就连点燃真火的师傅，也无法发觉妖帝的探查，可想而知它的能力有多变态。
要知道真火在很多地方也被称之为神火，是元印大道二十以上，才能有资格点燃的强大火焰。
在许多古代典籍里，真火的种类繁多，其中最为出名的几种，甚至连凡间也曾听说过其盛名。
如鼎鼎大名的三昧真火，便是如此。
‘无法……’妖帝沉声回答。‘那股气息……太庞大了，几乎整个剑派外的所有凡间都是，盘光外的黑雾海，我的几个附庸也察觉到了气息端倪……而且这气息极其稀薄，根本没法探知其源头。’
‘难道是……大劫提前了？’霍晴空神色一凛。如此大的范围，不可能只是某人或者某个势力能制造出，必定是类似天灾的庞大自然现象。
‘不可能，劫气现在还不成气候，现在连气眼也没几个，强度更是还弱，远远没到爆发时间。’妖帝否定。‘倒是……’
‘倒是什么？’
‘倒是有一丝丝像，你那师弟白鹿，身上曾外泄出的气息……’妖帝有些迟疑道。
‘白鹿？不可能！’霍晴空皱眉。‘他身上的气息我也感知过，远远没有这道气息庞大强悍。’
‘与其说是不如，倒不如说，白鹿身上的气息，似乎只是这道气息里的一小点掺杂……’妖帝肃然道。‘但不管怎么说，晴空，你必须做出抉择了。’
霍晴空沉默了。
这样的恐怖变化，已然表明，整个盘光即将出现大变。
如果白鹿真的出现剧变，那么整个盘光或许根本等不到大劫降临，单单在外面那股恐怖古老的邪恶气息下，就会产生无法估量的影响。
‘一旦这股气息的源头爆发，到那时，没人能阻止得了这场灾难！晴空，只有你……如果你能踏入善恶融合的至高境界，成就千面神君，净化一切……’妖帝此时的语气前所未有的真诚。
如果说之前，他是只打算蛊惑霍晴空，让其融合后踏入超脱境界，离开此地。
那么现在……
他是真的有些心焦了。
这距离大劫还有那么多年，他谋划的东西还没彻底补完，霍晴空的成长也还没完全准备好。
额外的变数便出现了……
‘善恶融合……’霍晴空沉默下来。
他本能的感觉到，一旦自己开启融合，对自己，可能是毁灭性的变化。
‘我可以答应你，开启融合，但……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沉吟了下，再一次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在这些年里，他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
每次妖帝都顾左言他，或者就是随便撒谎略过，要么干脆就不回话。
但这一次……
妖帝似乎感觉到了势态的紧急。
沉默了下，它终于缓缓开口。
‘好，我告诉你，我是妖帝……是赤鸢老祖的恶意分神，但……同样也是……’
第517章 面对 一
清穆剑派，穆神宫。
作为整个剑派最高传承之地，这里同样也是门派最安全之地。
剑派掌教继承门派之名，与无面剑派一样，无论之前道号是什么，如今都可被称作清穆真人。
从外形看，他是面容一片漆黑，浑身披在宽大蓝色道袍中，头戴骷髅玉石太极冠的高瘦道人。
在金碧辉煌的穆神宫内，仅仅只是盘坐，也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威严和肃穆。
咔嚓。
外面天空忽地划过一道闪电。
那电光不是蓝紫色，而是纯粹的白色。
纯白色的闪电，在没有乌云的天空，忽然炸开，几乎将整个蓝天一分为二，将万物都染成一瞬的雪白。
“又开始了……”
“这是你等无法摆脱的宿命……”神宫内，就在清穆真人对面，那座唯一的十多米高的巨大金色神像，忽然开口出声。
那宛如道门天尊一般的合金神像，明明质地无比坚硬，开口却如同常人一般，彷如活物。
“一次又一次……我已经厌倦了。”清穆真人叹气。
“但你无法摆脱。”神像道。
“或许妖帝有办法。这一次按照他们的计划，说不定能成功……”清穆真人手指翻动，轻轻转动着身前放置的一串檀木珠。
“没用的……无论如何改变，我们都无法摆脱注定的命运。那束缚无从挣脱，唯一能做的，便是延长。”神像叹息。
“我明白……但只要能稍微削弱一二那霍晴空……最后或许能看到一线生机。”清穆真人沉声道。
“他是原体，是不死的唯一，无论如何杀死，都会不断以不同方式再现。而下一次也将更加残酷暴烈……你做这些毫无意义。”神像低沉道。
“是啊……毫无意义……茍延残喘罢了……”清穆真人叹息。
他和神像还残留着之前的一丝丝记忆，不多，但足以让他们知晓，霍晴空未来的终极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