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真的打起来,他不是打不过这一群人。
以前拳击格斗谢不辞都学过一些,像所谓的富家子弟那样,全面发展。
不过谢不辞不是什么正经孩子,没一样是喜欢又认真学过的。
所以最多最多也就只能到,打的赢,但是他讨不到好的份上。
以前经常见的那种,类似于一群人霸凌一个人的场面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谢不辞还自认为特别聪明的把自己比较重要的部位都保护住。
身上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就算他已经尽力把脸和脑袋挡得严严实实的了,谢不辞也还是感觉到了自己有鼻血在往下流。
直到被打得眼前开始泛起血红色,谢不辞才猛然意识到——
这些街头混混搞不出什么新鲜的来,可花钱雇他们过来的人能让他们下这么重的手,就绝对不可能只是想找人打他一顿。
他奋力把扒开不知道是谁踩在他身上的脚,艰难的拖着已经没一块好地方的身体,就近找了两个人胡乱给了两拳,就慌不择路的逃跑。
那群人似乎没料到谢不辞还敢反抗,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谢不辞已经跑出去好几米远了。
嚷嚷着要追,动静闹得挺大的,但也没什么人真的追过来。
细算起来,那红毛也许根本不认识谢不辞。
说到底,就是个拿钱办事没见过什么世面怕惹大麻烦的。
谢不辞绕了好几个弯才做好心理准备回家。
他家里也没有人,苏以安没提前告诉他带着雪团去了哪里。
但顶着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回来,谢不辞有点庆幸老婆孩子都不在家。
他这人天生就带点死要面子,不愿意比较亲近的人看见他狼狈的一面。
他先是回家换了身衣服,又找出医药箱敷衍的给脸上比较明显的破了皮的伤口消毒。
等搞完这一套流程,谢不辞才发现,在刚才那场激烈的挨打过程中,他手机屏幕上也多了好几道裂痕。
他原本想给他妈打个电话说今天还有事,先不去医院了,让他妈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结果刚按亮屏幕,就看见了沈伊的来电信息。
沈伊很忙,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他打电话。
他俩能交流的,只有苏以安的病情。
谢不辞看见那备注心里就要咯噔一下。
如果不是病情恶化这种情况紧急的事情,沈伊只会特别公事公办的给他发个消息稍微跟他提一句。
谢不辞没敢耽搁,手比脑子先做出反应,按下了接通键。
“在不在这边?苏以安刚抢救回来,我联系不到其他跟他比较熟的人,今天晚上需要个看着他的,护工我不太放心。”
“你有空就来一下。”
“……有空。”
沈伊没跟他废话,交代完了就挂了电话,没给谢不辞留多问一句的机会。
谢不辞匆匆穿上外套,又开始往苏以安所在的医院跑。
沈伊刚才跟他说话的语气不太好,所以按谢不辞的猜测来看,要么是病情变得越来越棘手,要么就是苏以安这次发病,是被谁故意害的。
着急忙慌的跑到沈伊发给他的病房号,谢不辞看见沈伊正带着几个小护士围在门口不知道说着什么。
见他过来,才让那些其他人离开。
沈伊先是翻了翻病历本,然后特别贴心的筛掉专业名词,跟谢不辞交代了一下苏以安现在的情况。
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好不容易控制住没有继续恶化的病情又一个没注意就进入到了更严重的阶段。
而且他家老二情况也不太稳定。
今天还见了红。
觉得沈伊说得差不多了,谢不辞才敢开口问:“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他也就只敢问问沈伊,真的是人为故意伤害的话,问当事人,就有种要反复把人家伤疤揭开看的冒犯。
“要不你猜猜。”
“这怎么猜啊?”
谢不辞知道沈伊是想让他猜是谁有动机对苏以安下手,但从他俩的关系和在圈子里的名声来看,这没法猜。
“是钟漫川。”
“钟家人有种特别让人不理解的大男子主义思想,他就觉得苏以安是钟家的私有物,不尊重苏以安,也不接受他失去控制。”
这话谢不辞就听不明白了:“所以他妈的不受控制就想弄死苏以安啊?”
“这么法外狂徒?”
“不是,是想给点颜色看看。”
沈伊叹了口气。
这种病根本就不能遇上有坏心眼的人,有的alpha就是道德败坏,非得有毛病似的就要拿信息素搞你一下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死。
钟漫川就是最典型的这种人。
也许谢不辞不清楚,但沈伊深知,如果再遇上这样的情况,可能就真的需要把人关在特定的治疗室里了。
后面谢不辞几乎全副武装,确定了绝对一点信息素都不会泄露出去,才一言不发的走进病房。
病床上躺着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就躺在床上往窗外望,听见门口有动静也没有回头。
直到谢不辞坐到病床边,苏以安才注意到他。
不过首先注意到的,是谢不辞那肿起了大半边的脸和额头上没完全擦干净的血污。
两个人面对面没说话,但谢不辞先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那个……小伤,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打个架而已,你别看了。”
他没明说,但是苏以安能猜到。
谢不辞早就过了那个说话不经过大脑,随随便便就能跟人打起来的年纪,跟人打架他还是被打的那个,只能说明是有追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