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个人的乙骨忧太悄悄松了口气。
正如阿帕忒察觉的那样，他申请让自己对付羂索的理由并不只是像他说的那样——诚然，用羂索来检验自己的成长、或者说以此更清晰地让老师能看到自己的成长，然后可以放心地离开，他心中是有那种想法的，但乙骨忧太从来不是热衷于厮杀和展示自己的类型。
这次他之所以这么积极，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对手的身份和行为。
他在一年前犯了个错，没有成功杀死夏油杰，让对方逃走了。后来他才得知，亲手终结那个人生命的五条悟，而那个人是自己老师唯一的挚友。
如果他当时能够更强一点，如果他当时能够更努力一点，是不是就不需要让老师做那种事了？
他不知道动手的老师是什么心情，他不想去问、也不会去妄自揣测，但至少对他本人来说，他十分懊悔自己没能做得更好。
这份懊恼原本是他自己的事，既然事情已然随着夏油杰的死而平息，他也就将之埋在心里，不去思考——但令人愤怒的是，居然有个叫羂索的家伙占据了夏油杰的身体出来继续作恶、甚至还妄图对老师动手。
羂索，他怎么敢？他凭什么？
夏油杰已经死去的现在，对方对乙骨忧太来说已经不再是必须要打倒的敌人，而仅仅只是老师重要的朋友。他不会原谅有人做出这种打扰死者的行径，也不会允许有人用五条悟挚友的身体企图谋害五条悟。
可以说，羂索是彻彻底底踩到了乙骨忧太的雷点。
即便他的愤怒不明显，被隐藏得很好，但依旧是在内心某处静静地燃烧着。
这股怒火要如何宣泄？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去和罪魁祸首的本人对线。而且，只要五条悟同意了他的请求，就没必要本人再去和羂索面对面了。
他说出口没说出的理由其实都很正经，只不过单纯有些心思不想说出口。
好在事情都很顺利，五条悟如他所想接受了他说出来的理由，利姆露也很善解人意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成功地得到了这个机会。
上次因为他的失误害得老师不得不自己对夏油杰动手，这次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一定不能让老师再第二次杀死挚友——
这么想着，他踏上了回到自己据点的路。
接下来，就是准备以及等待的时间了。
*
这边，利姆露因为送乙骨忧太的速度很快，在他回来的时候，五条悟和阿帕忒的对话也才起了个开头。
“你是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吗？”五条悟对着恶魔发问。
“可行性是有的，单论可行性的话。”阿帕忒如此回答。
一瞬间，利姆露便福至心灵，明白这两个人正在讨论的话题是什么了——不会错，绝对是那个利用梦、更准确来说是利用爱丽丝乐园缓解人的负面情绪，以削弱诅咒的计划。
*
作者有话要说：
纯爱战神，永远的神。
忧太真的是个好孩子，很希望漫画里他也能大杀四方，但是独眼猫现在进度真的好慢好慢，而且感觉剧情都没有爆点。
第121章 可行性
正如利姆露所想，五条悟和阿帕忒所谈论的话题，便是那个兴许能从根本上减少咒术师伤亡的策略。
“既然有可行性，你为什么还是那种表情？”五条悟朝阿帕忒问着，“是实施起来很困难吗？”
看阿帕忒的脸就知道了，那上面明显写着为难二字。
被质问的恶魔轻轻点了点头，开口：“我就不问二位为什么能笃定第一次之后人类就能自己进入梦里了，问题是这个第一次做起来的难度。”
难点在哪呢，那自然是在数量上了。
“让一个人做梦不费吹灰之力，让一群人做梦轻而易举，努努力让一整座城市陷入沉睡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一个国家……甚至全人类，不行，我的演算力做不到那种程度。”
最蛮干的方法就是先在某地最大范围使用能力，等休息好后换地方再重复这个行为。
要知道世界是相当广阔的，光是想想就能明白它需要耗费多少的精力以及时间，而且在做这件事的整段时间内，阿帕忒绝对没有办法再去管其他事情。
“当然，如果这是主人的希望，我是不会反对的——”她真诚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一次办不到，那就踏踏实实地一点一点积累，滴水能穿石，只要愿意坚持迟早能达成这个目标。”
反正若真的能让人类的精神得到放松，那确实是好事一件，而且没了那么多负面情绪，她能看到的好故事就会增多，对她来讲也是值得的。
无非就是累一段时间，其实并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问题是演算力不足么。”没有管阿帕忒的保证，知道问题所在的五条悟开始思考。
阿帕忒说的最硬来的方法，那只能作为想不到解决办法时可能会采用的最后方案——本来阿帕忒身为恶魔，就没有为人类、为咒术师做这么多事的理由，在此基础上还让她受苦受累那更是没有道理。
说到底，就算是思考这些的五条悟，原本也没有义务一定要为咒术师或者普通人考虑这些事情，哪怕他立马拍拍屁股走人，都没有人能指责他什么。
现在他只不过是觉得既然已经多少有了眉目，就顺着思考下去而已。
“演算力啊……”轻声喃喃着，他将目光放到回来后站在一旁没有加入谈话的利姆露身上。
要说在场谁的演算能力最强，那毋庸置疑就是利姆露所持有的技能，智慧之王了。因为曾经一时兴起和对方比试过，所以五条悟十分确信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