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闰成得以有时间呆在家里看书,他是很适合移民的那一类人,因为他不爱热闹,一本书一支笔就能消磨大半天时光。
傅廷恩偶尔不能回来吃晚饭,他一个人煎个牛排吃,也觉得很美味。他的物质欲望非常低,但有人总会把最好的捧到他面前。
等到周末,傅廷恩约江永安和Johnson上家里吃饭。傅廷恩之前那套公寓因为发生过流血事件,被傅廷昀回国之前执意卖掉了,这次接回曾闰成,他干脆大手笔在悉尼市中心买了一套Penthhouse。
江永安一进门连喊两声“哇操”,挑高六米的大客厅,鱼骨拼接地板让空间更显开阔,大面积同色系墙面装饰板让“豪”味扑面而来。他跑到阳台,隔着整面墙的玻璃窗俯瞰悉尼海湾的美景,不远处悉尼歌剧院和海港大桥尽收眼底。
“可以啊哥们!什么时候置办了这套豪宅?你们两个人住这么大面积多浪费呀,打扫卫生都不方便。”
悉尼市中心的顶楼复式大平层,两层近六百平,绝对是妥妥的豪宅了。
傅廷恩身上系着围裙,将他们拎过来的水果放到岛台上,先打开恒温酒柜,拿出一瓶奔富格兰许放到冰桶里。
“婚房嘛,一周一次家政上门打扫。我嫂子回金城之前帮我置办的,花光了我的积蓄,我妈还赞助了一点,我现在穷得叮当响,晚上你请我们看电影哈。”
悉尼的房价类比金城,这个地段的这种户型,动辄一个小目标,确实掏空了傅廷恩的小金库。
傅廷恩准备求婚之前,就先打电话给薛婵娟,请她帮忙买房子,他哥忙活公司里那一摊子事没空,薛婵娟是土生土长的悉尼人,更熟悉行情,品味又好,这套房子买得很中意。
开放式的厨房让傅廷恩可以一边煎牛排一边跟客人聊天,江永安相当理解傅廷恩不愿意委屈曾闰成的心态,“啧啧”的感叹着,“哎,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了。呃,曾老师呢?”
“洗澡哪,”傅廷恩抬头朝二楼喊了一声,“闰成,永安他们来咯。”
“这个点洗澡?”江永安一脸坏笑的看向傅廷恩,傅廷恩回他一个“你懂的”眼神,江永安忍不住拍他屁股一下,“悠着点吧,你个骚|货。”
曾闰成果然是头发半干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穿一件亚麻衬衫,休闲长裤,唇红齿白清爽鲜嫩的样子让江永安都自叹弗如。
上天或许在其他方面给了他太多磨难,但在这副皮囊上是绝对的偏爱他。
傅廷恩都二十八了,曾闰成就有三十四了,他现在的样子跟江永安十年前在校园里看见过的身影没有太大的区别,多了几分闲适自然。
连Johnson都小声惊呼,“He’s dreamy.”他一向不太敢当着江永安的面夸别的男人英俊,但江永安对曾老师已经彻底服气,拉他向曾闰成介绍。
Johnson外表其实没有之前的意大利帅哥莱昂帅气,但是言谈之间透露出是脾气温和的人,而且看得出他很爱江永安,坐在一块用餐的时候,江永安说得眉飞色舞,他在一边含笑注视着,就像傅廷恩当初看曾闰成那样。
“我觉得他俩能成,”傅廷恩忍不住用汉语跟曾闰成感叹了一句,“听这个话痨鬼扯还能一脸陶醉的表情,应该是没跑了。”
四个人在饭桌上,傅廷恩跟曾闰成说汉语其实是有点失礼的,但他是附在曾闰成耳朵边说的。
结果仍然被耳尖的江永安听见,他尖叫起来,“什么话痨?我这话痨差点把你睡了好吗?!如果不是我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江永安就是这样,正常人会觉得尴尬的点,他完全不当一回事,还能自己拿出来调侃。
傅廷恩赶忙去看曾闰成脸色,又用英语说,“你是欺负Johnson听不懂中文吗?要不要我帮你翻译一下……”
曾闰成却是完全不在意,“哈哈”的笑着,“想睡傅总的人还真不少呢,他们公司评选‘员工最想睡的老板’,小傅总荣登榜首啊!”
澳洲公司的企业文化跟华国跟欧美都不太一样,对老板少了那么一点惧怕,多了几分随意。
尤其小傅总才二十八,稍微年轻了一点,又长得无比帅气,女员工私底下经常调侃和YY他。
曾闰成和傅廷恩隔三岔五回哥嫂别墅吃饭,薛婵娟经常跟曾闰成嘀咕这些八卦。
这下轮到傅廷恩有点脸红了,先是极力否认,“哪有,没有的事。”看曾闰成一脸笃定,又改口,“你说老板,总共才几个选项?”他凑到曾闰成耳朵边,“反正想睡也睡不到,只给你睡……”
江永安看他俩腻歪的样子,牙酸得不行,举起手中酒杯,“来来来,为‘员工最想睡的老板’干一杯!”逼着傅廷恩和曾闰成喝了个满杯。傅廷恩的酒量江永安有数,但是曾闰成貌似不行,这么开心的日子总得灌醉一个。
他向Johnson使了个眼色,两人很有默契的轮流向曾闰成敬酒,傅廷恩有心阻止,架不住他们借口太多,一会“感谢曾老师曾为我答疑解惑”,一会“欢迎曾老师来到悉尼我的地盘”,一会“让我们为爱情干一杯”,各种狗屁倒灶的理由,一瓶酒还不够他们造,又开了一瓶。
总之一顿饭吃完,曾闰成已经有了七分醉意,两颊酡红,眉目迷离,江永安还不肯罢休,非拖着他俩下去看电影。
这是悉尼的中央商务区,下楼就有电影院、酒吧、健身房、百年酒店等便利设施。曾闰成脚步都有些蹒跚,被傅廷恩半搂半抱走进电影院。
电影刚开场,江永安就听到身后传来“唧唧”的水声,稍稍回过去半个脑袋,荧屏的蓝光里,曾闰成和傅廷恩正吻得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