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棠动作挺快,三只兔子很快修剪完毕,还把陆老爹和方荻花没剪好的也给收尾。
摘掉崽儿们给绑的小衣服,把那两只兔子修剪整齐。
看起来的确整齐多了。
林姝笑道:“这下崽们高兴了。”
陆绍棠把剪下来的兔毛装进旁边的口袋里
林姝帮他把围裙套袖摘下来挂在棚子里,两人回屋洗漱睡觉。
队员开吉普车去了公社招待所,明早会来接他一起去焦县。
不过他工作的事儿林姝从来不问,陆绍棠也不多说。
第二天早上陆绍棠没让林姝起来给他做饭,他自己用开水冲了一碗炒面吃,等和队员会合再正经吃早饭。
炒面是林姝特意给陆绍棠做的,将面粉小火炒熟,再炒点花生、核桃、栗子之类的一起碾碎混进去,拌上红糖,高热量适合给陆绍棠加餐。
这东西一般人早上喝着容易胃里返酸,陆绍棠铁胃吃着只觉得香,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林姝也就让他放心吃。
陆绍棠亲了亲林姝,又亲亲闺女,儿子就算了,他已经睡到甜甜脚底下去了。
等崽儿早上醒过来却知道爹回来过。
听见林姝说兔兔又变漂亮了,他们立刻穿衣服跑下去看。
小侯伟穿衣服慢,最后提着棉裤趿拉着鞋子往外跑,“等等我。”
如果说昨天给兔兔把毛剪坏了,甜甜和盼盼看着挺失落,起码大人也没觉得他们不高兴,毕竟他俩很懂事很少因为什么哭闹,那么这会儿看着他们高兴雀跃的样子就知道兔兔变美这事儿对他们有多重要。
就有一种小孩子稚嫩的心灵刚受伤又迅速愈合的感觉。
甜甜飞奔去跟方荻花和陆老爹汇报,“爷奶,兔兔变好看了,爹给他们重新修了毛。”
陆老爹逗她,佯装伤心,“那就是爷奶笨咯,连个兔毛也剪不好,哎,老了……”
甜甜看爷爷难过的样子,赶忙使劲摇头,“没有的没有的,爷爷奶奶剪的也挺好,就是爹剪得更好,兔兔更好看了呢!”
因为爷爷看起来有些伤心,小小的孩子甚至反思了一下:是不是昨天爷爷奶奶剪完兔毛我很大声说不好,让爷奶伤心了呢?
她立刻拉着爷爷奶奶的手,“我没有嫌弃爷爷奶奶的意思哟,爷爷给兔兔扎耳朵眼扎得可好呢,奶奶给兔子搭得棚子也可好可好呢。”
方荻花赶紧把孙女抱起来,“你爷逗你呢。你爹会剪兔毛,以后让他剪,我们都不会,把兔毛剪白瞎了。”
陆老爹也赶紧给孙女解释自己没有伤心,逗她玩儿呢。
女孩子大了,变得敏感不禁逗了,不能随便逗她,她可不像盼盼、侯伟那么心大。
甜甜被爷奶哄好就没事儿了,又哒哒去找秀秀和侯莹,让她们一起看兔兔。
被忽视的陆翠翠因为不爽,就连带着讨厌兔子,“养兔子臭死了。”
进了冬至月下了一场大雪,天气越发寒冷,社员们彻底进入农闲。
这几天陆家庄的社员们非常激动,有事没事就往队部跑,想看看会计是不是把工分、收入都清算完毕,可以分红了。
秋天的口粮早就分了,当时一边秋收一边交公粮一边分口粮,家家户户都饿不着。
但是那时候忙秋收、忙制香厂,陆会计没空算账,都是靠生产队会计配合陆平算的。
今年分红除了往年那几样还多了个制香厂!
制香厂每天忙着发货,可赚钱呢!
社员们翘首期盼,今年肯定可以多分钱。
支书和大队长跟林姝、陆大哥几个也在商量。
支书:“今年大队从制香厂分的钱都用来买水轮泵了,还是等来年再分钱吧。”
大队长也同意,这个事儿之前开会也跟社员们说过的,除了制香厂的钱,他们还从信用社贷款了呢。
林姝这里有账目,制香厂的钱刨除职工们的工分,利润是一分为二,陆家一半,另一半给生产队和大队。
原本那一半钱是用来生产队分红、买化肥、大队留存三个用处,但是现在都用来装水轮泵了。
如果不能在社员分红上体现出来,那么社员们就尝不到队办厂的好处,以后也会失去信心,甚至会传播一些不好的言论。
林姝:“我们家可以借给生产队一部分利润用来发社员分红,这些钱来年在利润分成里扣回来即可。”
依然不需要大队和生产队额外往外拿一分钱。
支书沉吟一下,“那就按照信用社的贷款利息。”
人家大方,生产队也不能小气。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制香厂很赚钱!
这也得亏是现在不让个人做生意,陆家不得不和大队合作,要是人家自己做,那有大队什么事儿?
林姝表示来年春天开始可以继续扩大生产,反正有水磨更省力,完全可以多几个人做香。
她觉得就算不能多分钱,也要让社员们直观地感受到制香厂赚钱了。
虽然可能今年他们拿不到现钱,但是制香厂却为大队事业做了贡献,通电下乡要各生产队出钱,买化肥、装水轮泵、开养猪场都是集体的钱,这些也是社员分红的一种体现。
她给大队干部分析一下,让他们从这个角度和社员解释。
支书和大队长等人转过弯来。
之前只想着分到手的现钱才是分红,忘记这些项目了。
最后经过核算,今年大队的工分值已经达到了八毛六分五!
以前平均都是三毛左右,好的时候三毛五。
八毛六是什么概念?
就算公社所在的大队、县城所在的大队,也就一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