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
她就和邵老爷子商量,“用不着的,咱送到您那两套房子里去?不是有一套当托儿所了吗?正好给他们用。”
这东西即便几十年后可以卖不少钱,但是现在还得找地方放呢。
而且林姝觉得老爷子也不是想留着这东西赚钱,等以后祁州修建民俗博物馆就可以捐过去。
严振东带人忙活了溜溜一上午,有些东西还得下午再送出去。
中午林姝做了酸菜鱼和焖米饭,另外还凉拌了海带丝、海蜇,配着酸辣滚烫的酸菜鱼吃正好解腻解辣。
孩子们晌午跑回家,发现家里多了几样非常气派好看的家具,桌椅、柜子、书架,一个个油亮亮的,尤其那张扶手椅,显然很有年代,上面的包浆都油汪汪的。
孩子们立刻扑上去感受感受,乐得哈哈笑。
林姝特意留孙局长和严振东在这里吃了饭。
其他人太多就不一一请了,除了八号院儿的另外搬家具的工人一人给了两块钱辛苦费。
他们都特别高兴,这可是他们两三天的工资呢!
孙局长和严振东知道林姝做饭好吃,但是身份在那里,自然不好意思到林姝家蹭饭,没借口啊。
今儿可算吃了个肚○,其实他们很矜持的,无奈林姝一个劲地劝,让他们吃饱别不好意思,他们就……光明正大地吃撑了!
又忙活一下午,林姝把做好的窗帘门帘让孩子们去给那边挂上。
邵老大夫则由严振东陪着一起去三家银行办了三个存折,每张一万块三年定期。
这是目前利息最划算的年份。
他明儿去上班就能预支工资,所以没留多少现钱在外面。
存完钱他又让严振东陪他去房管局过户那两套房子。
过户的时候他问工作人员,“我能把房契写别人的名字不?”
工作人员点头,“行啊。”
他们都以为他要写自己儿女的名字。
严振东也如此以为,所以等他看老爷子竟然写陆盼和陆甜的时候吓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不是,虽然我请你回来给陆甜当老师的,但是你俩啥时候跟亲祖孙这么好了?
你不是还有亲儿女吗?
你把房子给外人,回头你儿女闹腾怎么办?
邵老爷子却表情依旧,没有半点波澜,很认真地写上俩孩子的姓名、父母、籍贯,这样就没人能冒领或者作假。
严振东拉着他走到一边,小声道:“老先生,您再考虑一下?”
邵老大夫:“考虑啥?我不是留了三万块吗?我三个孩子一人一万,不比这房子多?”
再说,他原本没指望把房子要回来,这不是林姝给出的主意吗?
严振东:“……”
我能说啥?
我特么咋那么羡慕嫉妒呢?
邵老大夫还得叮嘱他,“甭跟别人说呀?也别告诉孩子和他们爹娘。”
若是让陆绍棠和林姝知道这事儿,两人肯定不同意。
他都七十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年,等他百年后他们再知道也行。
严振东陡然背上这么大个八卦还不能说,真是……憋得慌。
行叭,您老高兴就好。
林姝和孩子们对此一无所知,晚饭还是做好端到邵老大夫那边去吃的,说是暖暖房。
詹秋冉也留下吃完才让陈燕明给送回去的。
因为老爷子现在没有不带补丁的衣服,林姝怕他上班会被人暗地里怜悯或者说嘴,虽然老爷子可能不在意,但是看他家以前的东西那么讲究,八成也是骨子里好面子的,如今不讲究也是破罐子破摔吧。
她还是拉着他多休息一天,等彻底好利索再上班儿,理由是上班第一天必须拿出最好的精气神儿来,要是带病上岗影响他的专业。
老爷子同意了。
第二天中午陆大哥就带着刘波儿过来送货,顺便把给准备的被褥棉衣捎过来。
林姝也给老爷子做好了两套非常合身的中山装。
应老爷子的要求,上衣和裤子都带着大口袋,因为他平时不需要背包,有东西都要往口袋里装。
大口袋方便他以后看诊、带学生,什么书本、医案的都能塞在口袋里。
方姥娘带人给做了一厚一薄两套被褥,蓝色的豆面印花料子,本色的被里。
春秋盖薄的,冬天盖厚的,太冷就两层压上。
棉袄棉裤也做了两套,棉裤都是合身的,背带和腰带两种款式,棉袄则是一大一小。
不太冷的时候穿薄一点的,冷的时候就穿厚大的,最冷时候就把小的套里面。
姥娘说回头还给他缝俩马甲穿,要是屋里暖和就穿薄棉袄加马甲,出门再套厚棉袄。
还要给做两双棉鞋。
可惜时间不够,这两天五六个妇女白天晚上忙活才给做好那些。
邵老爷子原本不是感性的人,觉得自己一把年纪早就看透人间冷暖,对人性了若指掌,可没想到林姝的婆婆和姥娘竟然对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如此热心。
虽然他会补给人家钱和票,但是这份心哪是容易得的?
他握着陆大哥的手一个劲地道谢,话里都带着颤音,眼眶也红红的。
陆大哥岂能让对方失望?那必须给人哄好了,还得热热乎乎的让对方感受到他一百分的真诚。
邵老爷子瞅着盼盼绝对遗传这大伯的嘴,他俩的嘴像亲父子。
陆大哥却在心里偷笑,姥娘说了,必须把老爷子哄好了,这样盼盼甜甜跟他学医术,回头老女婿也能过来跟着学学。
这是花钱都买不来的师父呀!
不就是被褥棉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