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驯侧头来索吻,霍霆霄也不肯给安慰,偏要撩拨得林驯一身潮热无法发散,等把人逼到可怜巴巴要哭了,霍霆霄才低头吻他,给他许可。
林驯也是上了船,才发现霍霆霄实在记仇,之前说要等他痊愈再算账,林驯其实做了一点心理准备。
他想,无非是像上次逃跑被当场抓住那样,再来一回三天三夜。
可这次,霍霆霄始终不肯真刀真枪地进入,却每天哄骗林驯戴不同的尾巴,做小猫小狗小狐狸。
林驯独自陷在漩涡里,被极致的空虚和快慰拉扯,简直冰火两重天。
他再三和霍霆霄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擅自不告而别,说得情真意切、保证得坚定有力,霍霆霄才终于展颜,放他一马。
在海上度过了混乱极乐的几天后,林驯和霍霆霄使用Rossi给伪造的身份ID顺利回到了联盟。
两人以假名进入口岸,再租车自驾去到联盟南方一座沿海的渔业小镇。
看到小镇名字,林驯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他指指路标,说:“这里,我知道。”
霍霆霄看着他:“什么?”
“这是,闻东浩的老家。”林驯咬咬牙,“我刚到闻家,那年,他带我来过一次。”
“确定是这里?”霍霆霄说,“闻东浩的老家不是在厦川吗?”
“确定,”林驯在地图上圈出一个乡镇名字,“他带我,到这,祭祖,不是厦川。”
霍霆霄手指敲了几下方向盘,若有所思地说:“果然来对了地方。”
林驯习惯性地用眼神打了个问号。
霍霆霄说:“萧冉的老家也在漳东。”
去漳东的路上,林驯听霍霆霄讲了闻东浩自杀前,萧冉申请夫妻探视的事,他有点意外,但也随之明白了霍霆霄此行隐姓埋名来这里探访的目的。
要调查清楚,萧冉和闻东浩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有交集的。
如果能查到他们过去的轨迹,也许就能弄明白一些疑团。
萧冉是渔家女出身,父母一辈都是土生土长的漳东人,直到萧冉的哥哥萧奇考学外出,她也跟着一块出去打工见世面,遇到霍霆霄的父亲霍正杰,她便跃了阶层,成了豪门阔太。
这件事,在十几年后的今天,街坊邻居依旧会把它当成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来议论。
“听说她让人包养了几年,还给人家生了儿子,结果男方就是不离婚。”
“不离婚又怎么样,没过几年原配死掉了,她还不是转正了嘛,有的人就是天生好命。”
“萧家人确实命都怪好嘞,妹妹做了富太太,哥哥也争气,是高材生,现在一家子在大城市风生水起的,过得让人眼红嘞。”
“……”
霍霆霄不过打听一句萧冉的事,就被几个热情的村民围住,七嘴八舌说了一大通。
然后不知怎么,就有人问起了他有没有结婚,需不需要介绍女朋友。
一直没开口的林驯,也被问了几句。
林驯打量几眼霍霆霄的脸色,忽然牵起霍霆霄的手,带他往前走。两人十指相扣离开的背影,给了这几位思想还相对保守的村民一点点疑惑和震撼。
等到刺探的视线从背后消失,林驯想松手,却被霍霆霄再度扣紧。
霍霆霄抓着他的手,问:“怎么这么冰?”
林驯抿嘴笑了下,低声说:“不冷的。”
霍霆霄勾了勾他的指尖:“真不冷?”
林驯又改口说:“有一点。”
霍霆霄便抓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
两人肩并肩地走遍整个渔村,遇见年纪稍长一点的,便停下问一问。
但打听到的信息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套说辞,可能细枝末节处稍有出入,但价值不大。
没人知道萧冉在跟萧奇外出之前,都和谁有过密切关系,更没人听说过闻东浩的名字。
“先吃饭吧。”走了一天,人已经很累,肚子也空,霍霆霄牵着林驯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店面,要了两份海鲜面。
林驯坐在背风的角落里,看着霍霆霄一身普通休闲装,坐在这种寻常街边的小店里,身后是夕阳余晖和穿着校服结伴回家的中学生,是令他觉得不太真实的烟火气。
他偷偷打开手机摄像头,借衣袖作掩护,拍了一张霍霆霄的照片。
可惜声音没关,快门键“咔咔”连拍几下,都被霍霆霄听见了。
霍霆霄笑着看过来:“想拍就拍,不用做假动作。”
林驯这几天胆子变大了些,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眼巴巴地看着霍霆霄。
霍霆霄同样看着他,但没动。
林驯有时会忘记自己能说话,他反应了几秒,才说:“坐过来,拍合照。”
霍霆霄便起身坐到他身边,亲昵地扬手搭住他的肩。
林驯拍了许多张,然后每一张都仔细放大看表情、看眼神,霍霆霄托腮看着他,说:“还记得我们的第一张合影吗?”
林驯点点头。
那也是在海上,在参加何氏兄弟的慈善晚宴第二天,他开口对霍霆霄说了第一个不太成语调的音节。
霍霆霄却说:“不对。”
林驯怔了下。
霍霆霄幽幽看着他:“你参加网球社,难道真是为了学打球?”
林驯微微睁大了眼。
霍霆霄拿手指戳了下林驯的嘴唇,“说话。”
林驯咽了下口水,才说:“你……知道我?上学时候?”
“……”霍霆霄懒懒道,“有点印象吧,好像是有一个人,总给我捡球,但每次我跟他说谢谢,他又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