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守平只觉得莫名其妙，低头继续分类书籍，没把末女的话放在心上。
耶宝嚼着嘴里的糕点，手中的笔在纸上写着字，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是能辨认出是什么字。
肚子填饱，写字的手腕也算了，耶宝又动起逃跑的心思。
他转头偷偷看着分类书籍的郎守平，末女走到他旁边，看着他的字，微微皱眉，但看着耶宝带着稚气的脸庞和天真的眼神，她又想起耶宝做妖的时间不长，今日也是第一次读书写字。
写成这样，算是不错。
“嗯，挺好的，不过一笔一划要规整，不要歪歪扭扭。”末女拿起笔，在纸上空白处写下一个字做示范。
“像我这样写，这个字读‘上’。”
耶宝点点头，“上。”
末女夸他：“嗯，念得准。”
说完，她转身离去。
耶宝想偷偷溜出去，扭头看着郎守平的背影，忧愁地叹气，郎守平就算看着他，也能知道他在做什么。
偷偷溜会被逮回来，不能偷偷溜。
干脆扯谎，让郎守平放他出去。
“老大。”
郎守平回头，“什么事？”
耶宝扣着手有些紧张，第一次扯谎，“我想出去……”
“出去做什么？”郎守平低头看看手里的书，书的封面花花绿绿，书名是花哨的字体。
上面写着：《霸道郎君的火辣小娇妻》
郎守平的眉头深深皱起，“天吶……”
末女真是……什么书都有啊。
“出去玩……”耶宝找不到其他理由，随口乱说，说完心中忐忑不已。
这样的理由，郎守平能让他出去吗？
郎守平抬头看看耶宝。
“去吧。”
说罢，他低头继续整理书本，耶宝年纪小，爱玩也正常，看了那么久的书，放他出去玩玩也好。
耶宝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郎守平能答应。
“谢谢老大。”耶宝立刻起身往外走。
郎守平头也不抬，“别走远了。”
耶宝早就跑远了，听到郎守平的话，回头冲着藏书房喊道：“知道了。”
32.回家
耶宝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末女提醒郎守平，“你的小狗跑远了。”
郎守平转头看她，“跑远点就跑远点，反正丢不了。”
“呵。”末女冷笑，“你还真放心他，这小狗聪明，虽年纪小，但心思却不少。他一心想回凡界，妖灵局拦不住他。”
郎守平听着末女的话，心里也琢磨一下。
“与其等他自己跑出惹事，倒不如你带着他一起去凡界。”末女建议。
郎守平摇摇头，“算了，贸然前往凡界，恐生变更，我的伤还没有好，去凡界。”
他停顿片刻，“风险太大，还是算了，等风波过去，我会带着他回凡界，到时候他想干什么我都帮他。”
末女把玩着自己的麻花辫，轻挑眉头，“随你。”
耶宝出了门就直奔妖灵局的入口。
他站在入口处，盯着紧闭的木门。
要出去需要通行证。
通行证需要去申请，但申请通行证不容易。
不容易归不容易，这个通行证必须拿到手。
他要回去。
耶宝走进办事大厅，环顾四周，一头黑熊妖投来目光。
耶宝被他一瞪，浑身打了个哆嗦。
心里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书玉也在，她看到耶宝，从一堆申请表中抬起头。
“耶宝？你怎么来了？”书玉问。
耶宝眼神躲闪，面对书玉，他总是害怕。
“我……我来……”
支支吾吾片刻，耶宝还是说出那个理由：“我来玩？”
书玉点点头，“你玩吧。”
她顾及耶宝身后的郎守平，不敢管，也没时间管耶宝。
一堆申请表需要她处理。
耶宝在办事大厅里慢慢走着，他察看着填申请表的妖精，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填表的。
是……他看不懂那些字。
果然，还是要学会读书写字啊。
耶宝慢慢走着，默默看着那些填申请表的流程。
申请表交上去，还要审核。
审核不通过，又得重新来一遍。而最终的审核能不能通过？全凭审核员心情好坏。
若是和审核员有交情，拿到通行证就容易了。
耶宝看了一圈，悟出些人情世故。
耶宝在办事大厅逛一会儿，准备回去，不然郎守平又要来抓他，说不定还要说他两句。
他转身往外走，刚出门就看到快被申请表淹没的小草。
小草抱着一大堆申请表，他个子又小，这么一大堆申请表挡住小草的视线，压根看不见前面脚下的路。
耶宝赶紧往旁边躲，免得碍着小草进去。
小草往前走着，怀里抱着一大堆申请表，压根看不到脚下，进门时看不到脚下的门槛，眼看着要踢上。
耶宝看着连忙出声提醒：“小心！”
可来不及了，小草听到声音，就已经踢到门槛，带着一堆申请表往前栽。
“啊——”
耶宝忙不迭伸手去扶，但小草已经跌到地上。
扑通一声，申请表散落一地，几张申请表飞起来，然后慢悠悠地落下，盖在小草身上。
发出的声响吸引了办事大厅的妖怪。
书玉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看到跌到地上的小草，眉头深深皱起：“小草，你在干什么？”
耶宝蹲在旁边帮忙捡表，转头看看书玉的脸色，连忙把头转回来，埋得更低，收拾东西的手更快。
小草挣扎着从申请表里探出头，回答书玉的话：“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