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记账的习惯,预计损失在五六百吧,比较幸运的是那伙贼不识货,我放在抽屉里的大神木没被他们摸走。
其他人也是损失了一些小钱,但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那些人能找到医院,一定也已经知道这里,我们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好,由我出去找房子,他们留下来打扫卫生。
我先去了趟银行,公开账户的钱不能动,一动,辩家那边肯定会发现我,但私人账户的钱毕竟有限,我想看看还剩多少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额滴娘诶,屏幕上硕大的“88”闪瞎我的眼,我觉得脑子一阵晕眩,真他娘的想瘫在地上,唱一首丧曲。
妈呀,八十八能干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吃口饭都不够!
我急忙拔卡回去,问他们有没有钱。我,羌十二,万木春,还有秋月白把身上能掏出来的钱和卡都放一起,一共才两千多点,最后任鸟飞犹犹豫豫从口袋拿出两块钱放上去。
我说:“你的卡呢?”
“冻结了……最后剩的零钱都用来买车票了,现在只剩下这两块钱。”
“早不冻结,晚不冻结,这时候冻结?你不是孤儿吗,你自己不冻结,谁能给你冻结?小鸟,合作精神,懂不懂?”我说。
“我没骗你,真被冻结了,我那次帮你们支付了医疗费,第二天就被冻结了。我找过银行……”
他停下,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你怎么不说了?”我问。
“他们说我丢了钱,自己联系他们冻结的。”
“……”我感到一丝阴冷,感觉窗户外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抖了一下,说,“先不聊这个,先解决温饱问题。”
父子相认街头卖艺01
“还有你们三个呢,就这点?”我问。
万木春把口袋全部翻出来,说:“你如果要别的东西,我可以找找,但是钱没有。不用问他,他比我更穷。”
我嫌弃地撇过脸,“都说三门书院是精致穷,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看向最后的希望──羌十二,“你别糊弄我,他俩身上规矩多,你一个自由人肯定有钱!”
十二抱着胳膊,冷漠地说道:“没钱。”
“大佬,难道你是喝露水长大的吗?我家底可都在这了。”
“之前有,现在用完了。”
“……”我靠在沙发上,悲观地说,“那完了,这个房子我租了两个月,再有几天,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我突然想到万木春帮我们找人做过假身份,一骨碌坐起来,问:“你不是有些朋友在这里吗?可以找他们借点应急。
万木春给了我的一个无语的眼神,说让我自己体会。
我体会不出来,十二解释道:“钱是力量之根本。通俗点说,有钱才是大爷。”
我再次躺回沙发里,“有钱的时候觉得钱也就是那么回事,没钱了才知道它的可贵。现在怎么办?出师未捷身先死嘛。”
“刘悯疾没教过你,钱是可以挣的吗?”十二说道。
“挣钱?怎么个挣法?”我问。
任鸟飞:“要不是和那些人联系不上,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介绍一点生意。”
我再次坐起来,激动地说:“对啊,大佬,你不也是干这个的吗?以我的身手,帮你分担一些肯定不成问题。”
“胡闹。”十二斥责道。
我和任鸟飞皆一震,我心想抢人饭碗确实不光明,于是说:“别气,我又不能强迫你,只是一个提议嘛。”
“我不做你想的那些事。”
活久见了,他当着雇主任务目标的面,说自己不做这些事?怎么还能大白天的睁眼说瞎话呢。
万木春换了个坐姿,问:“你之前靠做什么挣钱,你看我们能做吗?”
十二真的认真观察我们许久,说:“唐彧,你去准备一块石板,一把铁锤,还有一面锣。”
“干嘛?”
“上街卖艺,表演胸口碎大石,你演胸口,我演拿锤子的人。任鸟飞去把人吸引过来,万木春敲锣,秋月白……数钱吧,”
这回,我们四个人一齐站立起来。我颤巍巍地问:“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我的意思是,你之前就靠干这个挣钱?”
十二点点头。
魔幻,太魔幻了,他身手远在我们之上,但凡去我们当中任何一行,也不至于沦落到靠卖艺为生啊。
“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隐隐于市?”任鸟飞被震撼得恢复了点活力。
我还有一点疑问,“老头子到底对你用了什么招能让你出世?”
十二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得诡异,我以为他会卖会儿关子,结果他平静地说道:“他说你是我儿子。”
“艹!”我喊道,“神踏马的儿子,爸爸这种生物现在都可以批发了吗?老头子也不看看你几岁,我……”
我顿住,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比我大很多吧?”
他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在我快要发疯时,补充道:“我和那个人同龄。”
我们都知道他指的是怪老头。
十二继续平静地说道:“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过我现在已经坦然接受了,相信你也可以接受。”
他们分别抱住我的胳膊和腰,怕我想不开找他干架。
“走,我们去做亲子鉴定!”我试图挣脱他们。
“不用,你不是想知道刘悯疾找我做什么吗?”他翻开袖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纽扣,点开后一份份文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他好心地帮我一页页翻开,我的心情随着那些证据从难以置信到愤怒再到惊讶,最后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