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宁:“……”
不是,她一个每天吃吃喝喝混吃等死的还好意思说她玩物丧志呢?
不过到底还是体谅沈芙辛苦,没有说出这些“刻薄”的话打击她。
“这么辛苦,干脆别练了!”歆宁道。
沈芙还没说话,这时卫一道:“不行,世子交代了,不可对世子妃过于宽松,亦不可半途而废。”
沈芙:“……”
歆宁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我说呢,你哪里是这种吃苦耐劳的人,原来是被燕瞻哥哥逼迫的啊。你——惧夫啊?”
“……不是。”沈芙坚决否认,“强身健体没什么不好的,我练习这些对我的身体有好处,我是自愿的!”沈芙从小在沈家那个后院吃不饱穿不暖,小的时候还落过水,身体一向有些虚弱。即便是来到安王府后养得越来越好了,但是御医也道生完孩子后还是得好好补一补气血。
她一直就在喝药。
练练鞭也是为了能让身子更强健些。
见歆宁依然一脸不信。
沈芙语气认真:“真的,是我自己想学的。多学一些,对身体总没有坏处的。”
燕瞻身处在高位,她嫁进安王府两年,已经经历过两次刺杀了。就算燕瞻不说,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多学一些,至少不能手无缚鸡之力,至少在危机时刻可以稍微自保。
歆宁见她说的这么认真,也被说服了。想了想说:“也是。毕竟燕瞻哥哥那么宠你,你若不想学,他定然也不会逼你的。”
他逼她的事多了。
沈芙在心里默默反驳。
说到这个,歆宁也是无比感慨:“当初你嫁进王府,都觉得你这么一个小庶女,肯定没办法笼络住燕瞻哥哥的心。而且你也知道,燕瞻哥哥这个人心中从来没有儿女私情,也不曾见他对任何女子有过不同。谁能想到你这么厉害,不仅笼络住燕瞻哥哥的心,到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
歆宁夸得沈芙一阵飘飘然。
说实话,沈芙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不说其他的,就说她能在安王府这个群狼环伺的虎狼之地活到现在,就挺厉害的!
沈芙还记得当初她替嫁时,沈蕙对她说的那些话。
沈蕙警告她不要太过得意,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加上大召寺一事,连沈芙也是隐隐察觉到燕瞻早有所安排。沈蕙这个局外人竟然能知晓并提醒她。
有时候沈芙总觉得沈蕙似乎知道不少事。比如她嫁到安王府的下场可能不会太好。
但不管沈蕙如何得知,至少沈芙安全地活了下来,就足够高兴了。
纵如歆宁所说,沈芙也察觉到她这个冷面夫君对她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从一开始的冷漠疏离,到现在的不断忍让。说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不同,那是假的。说不开心,那也是假的!
燕瞻若对她在意,以后就不会总是找她的麻烦了,也不会总是凶她,冷脸相待,让她战战兢兢的。
她可以安安稳稳的待着安王府,混吃等死一辈子,再不必操心了!
歆宁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妙锦出嫁,你会去吗?”
休息够了,沈芙站起身来点点头:“当然要去了。”
她的朋友不多,妙锦算一个。她自然是会去送上一份厚礼的。
——
立储之事争议了大半个月依然没有定论。
二皇子一党连番上书要求尽早定下储君,皆被承正帝压下,且因此发了好大的怒火。
“鸿儿才被废多久,此时就逼着朕另立储君,难道朕是病入膏肓要死了吗?”
皇帝此话一出,朝堂群臣顿时齐声道:“陛下息怒!”
此时承恩伯,以及年过七旬胡子发白的张太傅上前几步,苦口婆心道:“自古以来,定下储君人选方可使社稷稳固,朝局安定。臣知陛下因废太子一事劳神费力,痛心不已。然为大庆江山继承,还请陛下早日择立太子,稳定民心!”
承正帝手指颤抖指着张太傅:“混账,一群混账!”
一片寂静中,只见燕瞻出列,面无表情平静道:“太傅有理,今国之稳定,当以立储为先。”
朝臣齐声道:“请陛下早立太子!”
承正帝惊疑不定地看着最前方的燕瞻。如今太子被废,老二与他这个侄子已如此明目张胆,再不掩饰。
这大殿之中,有多少是他的人,又有多少是老二和燕瞻的人?
但如此形势,连承正帝也不得不退一步:“立储之事,朕会仔细思量。”
说完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快步离开。
燕瞻看了看空荡荡的龙椅,长睫掩下。
……
沈芙的鞭子已经学了一招半式,初学时,她对这些很有兴趣,仿佛不知道累似的,一直练到了暮色四合之时。
一鞭挥去,作为靶子的稻草人上被抽出了一点痕迹,可见沈芙已学了几成,高兴不已。
余光中有一道高大的玄黑身影走来,沈芙挥鞭方向一转,直直朝着那人甩去。
结果鞭子甩过去的力道对燕瞻来说只称得上是绵软无力,随手便将那鞭子接住。
卫一见状立马上前请罪:“世子恕罪,是属下没有教好世子妃。”
“无妨。”燕瞻将鞭子甩下,看着沈芙淡声道,“区区把戏。”
沈芙耸了耸鼻子,“对你来说是区区把戏,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才练了多久,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燕瞻还有要事,没有时间陪她在这里胡闹,只道:“你能这么想,很不错。”
说完再没停留,直接朝着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