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
褚千秋找到了一处合适的位置,也是在胥元峰,但是离试练塔很远。
中间甚至隔了一个堑崖(就是之前褚千秋与月初白一起掉落的地方),非常适合安装某些不适合被人看见的杀伤性底牌。
比如:祭坛。
褚千秋心念微动,打开脑海中的系统背包,在几个格子里找到了那座祭坛,开始操作着将它安置。
【祭坛安置,成功!】
【请宿主接收祭坛召唤方式……正在下放中】
祭坛的召唤说明第一时间被系统下放给褚千秋。
不过不是以玉简或书籍的方式,而是将召唤的过程直接以影像的方式传送到褚千秋的脑海中。
褚千秋站在原地吸收召唤阵启动的方式。
段林玉不敢打扰褚千秋。
他站在原地震惊地望着面前这突然出现的黑紫色祭坛。
这是凭空出现的,没有半点动静和预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祭坛就在这里了,仿佛早已存在许久一样,散发出浓郁而古朴的逼人煞气。
令人光是看着,便望而生畏。
段林玉怀里,金啾啾冒出一个脑袋,盯着沨祭坛啧啧两声,“小爷早就知道,这小子手里好东西多得不得了……”
之前问天宗那个大门,褚千秋还骗大家说那是幻术。
它金啾啾早就看出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幻术,而是真是存在的。
是褚千秋安装的。
和面前这个祭坛一模一样的来历。
段林玉低下头问金啾啾:“你知道它?”
金啾啾摇头,“不知道,但是小爷能问出它非凡的味道。”说罢,小爪子擦擦鼻子,摆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是的。
非凡的味道。
段林玉嗅了嗅,他闻不出来什么非凡的味道,反而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和肃杀之气。
这祭坛一看就知道年代极其久远,也不知道浸了多少鲜血,过了这么久的岁月,祭坛上的血气和煞气还久久萦绕不散。
而这个祭坛萦绕这么重煞气的原因,是它开启的方式需要大量鲜血。
褚千秋从自己的世界里将意志抽离,看着面前的祭坛,心里有些遗憾。
他原本想的是安置好祭坛之后,召唤一下试试,看看这个祭坛召唤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没想到要血祭。
褚千秋就只能先放下尝试的念头了。
先就放在这里吧。
这是他的一大底牌,有了这座祭坛镇守,问天宗的安全系数将直线飙升。
若是再发生之前沈沉渊逼上宗门那种事情,那就提前集合弟子到祭坛这里。
每个弟子都放一些血进去,启动祭坛。
谁敢来搞事,不死也得褪层皮。
褚千秋对段林玉说:“走吧,回去了。”
段林玉:“哦。”
没有多问什么,低着头认真地跟在褚千秋身后。
这也是褚千秋一直很喜欢段林玉的一个点,让人相处很舒服,可以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雨渐渐小了很多。
等两人一鼠回到住的院子外时,雨已经基本停了。
天边布满晚霞,很明艳。
进了院子,褚千秋目光突然在院子中央停住,石桌上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月初白。
长发凌乱,脸上有一道伤痕,染了血迹的衣裳也十分破烂,因为淋过雨的缘故,衣裳碎片和身上肌肤紧贴着。
俨然一副战损美男淋雨图。
别说,挺好看。
不过在场一宠二人,褚千秋望着他内心毫无波澜,段林玉看着他觉得只觉得碍眼。
别以为他不知道,月初白就是故意摆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要博小师兄的同情。
但小师兄不吃这一套。
褚千秋语气平淡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月初白蹙起眉头,惨白着唇凄凉道:“师兄,你能不能对我不那么冷淡?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褚千秋神色凉凉地道:“你呼吸就是错。”
月初白一噎。
不过自己是合体期修士了,保持一两个时辰不呼吸还是能很轻松做到的。
于是月初白幽幽怨怨地望着褚千秋,顺从道:“那人家听师兄的,不呼吸了。”
这语气,腻腻歪歪的,让褚千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最好永远不呼吸。”
月初白:“……”
哀怨地望着褚千秋。
褚千秋走到段林玉的面前也坐下来,问:“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月初白现在在东洲的意义还是很不一般的,算起来目前的东洲能保持相对平静稳定的局面,他功劳居多。
所以褚千秋也不想跟他撕破脸皮。
当然……
褚千秋怀疑自己根本没办法跟月初白撕破脸皮,因为每次都是自己单方面的撕破脸皮。
月初白:“我想见你,所以来看看你。但是在路上受伤了,师兄可不可以给我疗伤,就像以前一样……”
说着微微仰起脸,给褚千秋看自己受伤的位置。
褚千秋瞥了一眼:“好大的伤口,再来晚一点恐怕就要愈合了。”
“又要愈合了?”月初白皱眉说完,伸手——双指按住自己脸上的伤痕,用力一撕。
淋漓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月初白半张脸。
月初白便又可怜的望着褚千秋,一字一句认真道:“很疼。”
段林玉一向木然的神色微微变化了一瞬,金啾啾更是直接从段林玉的怀里蹦起来了。
“卧槽,吓死小爷了!”
至于褚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