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眼角斜他一眼:“那我 还能用飞的?”
她都这么说了。
沈屹骁脚一抬,进了门,走到她面前时,二话没说就弯下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其实夜浓又怎会不知他刚刚说的意思。
虽说心有准备,但还是要故作诧异地蹬两下腿。
“你放我下来。”
“不放。”
“放不放?”
沈屹骁步子停了一下,“再说可就不是单纯地抱着了。”
就会耍嘴皮子的功夫。
昨晚倒是可以不单纯,也没见他耍什么花招。
走廊里没有暖气,一出家门,凉飕飕的空气就冷得夜浓肩膀一缩,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是那条吊带睡裙。
如今被他抱着,裙摆就只能堪堪遮在腿根,她下意识就把裙摆往下拽,当然不是怕他看见,而是冷。
好在走廊不长,几下眨眼的功夫,沈屹骁就把她抱进了他家。
奶酪摇着尾巴,跟在沈屹骁的身后,一路跟进了卧室。
“冷不冷?”
身体不冷了,但心凉。
夜浓卷着眉:“你说呢?”
沈屹骁把她放到床边的地上,弯腰将床尾的睡袍披她身上:“我让餐厅那边做了蟹黄面,你去刷牙洗脸,我去给你拿衣服。”
所以他干嘛多此一举地把她抱来,她那边又不是不能洗漱,再折回去给她拿衣服——
衣服?
夜浓心脏一提,“你回来!”
沈屹骁都走到卧室门口了,“怎么了?”
几分羞窘的眸光在夜浓眼里乱转:“衣、衣服我等下回去自己拿。”
隔着距离,沈屹骁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两个来回。
这个时候跟她玩害羞了。
“以前你懒的时候,胸衣内裤都是我给你穿的。”
夜浓顿时脸红到脖颈:“那是你自己乐意,又不是我要你穿的。”
“我现在也乐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和她的‘针锋相对’里,时不时地说两句戳她心窝子的话。
夜浓喉咙里像是被他塞了一颗软糖,甜甜的,卡在那,让她几分怒恼的眼神里又露了几分欢嗔。
沈屹骁怎能看不出来,但他却把眉眼一压,“赶紧去刷牙。”
上次夜浓进他卧室的卫生间,是来帮黎雪找戒指的,当时洗漱台上只有一个一个刷牙杯,如今不仅多了一个,还多了一只电动牙刷。
但凡那牙刷的颜色是白或黑,夜浓都会以为是他给他自己多备的一只,偏偏是粉色,甚至连牙膏都挤好了。
夜浓扭头往门口看了眼,嘴角往下撇,偏偏眉眼露着笑。
她看着一侧大理石墙壁上立着的那只黑色牙刷,忍不住囊了囊鼻子:“都是黑配白,哪有黑配粉的。”
刷完牙,夜浓随手打开镜面柜,想着用他的洗面奶暂时解决一下,却见里面横了一排的——
洗面奶、水、乳、精华、面霜,甚至连眼霜都有。
这人......
该说他细心,还是早有预谋?
重点是,这些东西他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外面传来脚步声,夜浓合上镜门,等着某人自动现身。也就几秒的功夫,门口立了条人影。
倚着门边,胳膊上搭着衣服,故意似的,还把胸衣放在最上面。
最气人的是,那看过来的表情悠哉惬意得不行。
夜浓朝着镜子勾了勾手指,只见那人眉梢一挑。
“看见了?”
夜浓“嘁”了声:“难怪让我来你这边刷牙洗脸呢。”
“牌子还行吗?买的时候,导购说这是抗皱里效果最好的。”
夜浓眉眼一压:“要不要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他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张口就来:“你现在哪用得着这种,没看我都收在柜子里没拿出来吗?”
夜浓剜了他一眼:“换你的衣服去。”
男人穿衣服就像洗澡似的,不过一个洗脸的功夫,西装都被他穿好了。
西装别履,衣冠楚楚,倒显得她一身睡裙,凌乱不堪了。
夜浓瞥他一眼,“你还不出去?”
“又不是——”
“我也不是没看过你的,”夜浓打断他的同时,朝他身上的衣服抬了抬下巴:“那你给脱掉,再重新穿一遍给我看。”
“你确定?”
夜浓也就是逞一时的口舌,眼看他真解了两颗纽扣,夜浓顿时就急了:“你害不害臊?”
如果不是为了配合她昨晚的装睡不想被他知道,沈屹骁不知道会有多少话等着她。
可是怎么办,她之所以这样,无非是在逃避他的那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也想无所畏惧,可是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
再来一次......
他赌不起。
短暂失神间,夜浓已经转到了他身后。
肩膀被她两只小手推着,眼看都要被她推到门口了,沈屹骁突然转过身来。
“帮我打个领带。”
夜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原本推在他身后的手,已经被他攥在了手里。
他手指修长,圈着她的手腕,拇指几乎都快压到中指的指骨。
衬得她的手腕那样细,让她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的,因他一句话而陷入了回忆里。
那是他们在一起后,沈屹骁第一次出差。
但却因为她不小心,把他领带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