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 但却结巴了。
阮瑜心里了然,但却故作沉思地皱起眉,“不是小弟弟, 也不是沈总,”她拖起腔带着调:“难不成你身边还有别的...男人?”
夜浓脸上的红持续不消,正想着找什么话题岔开,却听阮瑜“哦”了一声:“懂了。”
“懂、懂了?”见她转身往外走, 夜浓忙追上她:“你懂什么了呀,你别误会, 不是你想的那样——”
阮瑜故作无辜:“我没想什么呀。”
夜浓目光怔了怔,倒是阮瑜,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挽住她胳膊:“好了,饭也吃了,香水也看了,时间也不早了,叫个代驾,咱们各回各家。”
出商场到等代驾过来,总共花了二十六分钟。
这期间,阮瑜对那通电话只字未提,好像先前她所有的好奇都尘埃落地有了答案,这让夜浓心底不仅迷惑,还生出不安。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些复杂的情绪来自哪里。
是不想被阮瑜误会她和沈屹骁的关系,还是怕阮瑜觉得自己没有把她当朋友。
眼看阮瑜将车钥匙交给代价,夜浓忙拉住她胳膊:“我没别的意思,你,你别......”
阮瑜对她的好奇从来都有,但却从不追问。
她眉眼弯出懂她的笑:“不急,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轮胎下的细微尘土被清凉的晚风卷走。
看着车尾灯渐远,夜浓又想起早上在沈屹骁唇上看见的伤口。
可是昨晚她明明都没咬到他。
总不会是她喝酒之后又去找他了吧?
夜浓被这个可能性笑到了。
等到代驾将车开到地下车库,夜浓还是没能将这事想通。
她站在车头前,犹豫等下是直接回家还是去敲沈屹骁的门。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袋子,里面是她在回来的路上去药店买的两管药膏。
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真去给他买了药。
这不是坐实了自己咬了他的罪名了吗?
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夜浓站在了电梯门口,左看一眼沈屹骁的家门,又看一眼自己的家门。
正犹豫着脚往哪转,“滴答”一声——
夜浓条件反射地转身,可电梯门已经关上,根本无路可跑。
沈屹骁站在门口,视线扫过被她拎在手里的透明袋子,“跑什么?”
夜浓垂着脑袋,面对电梯门站,从后面看,像是做错了事被老师罚站的学生。
夜浓一边转着眸子,一边在心里想着理由,可大脑就好像短路了似的,好半天才支吾出声:“...有,有个东西忘车里了......”
沈屹骁抱着胳膊靠着门,将她的背影从上到下看了好几个来回,才将嘴角的笑痕抿下去。
“所以你就准备这么站在那儿,等东西自己飞上来?”
夜浓扭头瞥过去的时候,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他唇上的伤口。
虽然比早上消肿了不少,但那道暗紫色的血印依旧明显。
刚刚还一肚子的怨气,这会儿,心里竟然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愧疚。
夜浓慢慢转过身,走到他跟前时,胳膊一提:“喏。”
沈屹骁看了眼那轻摇慢晃的塑料袋,故作不解:“什么?”
“药。”
虽然买了药,但她实在觉得冤枉。
“我什么时候咬你了?”不想问的,又实在憋屈。
沈屹骁往斜对面天花板抬了抬眉梢:“要不要去物业给你调监控?”
夜浓想都不想就直摇头:“不用!”
塑料袋的窸窣声响在耳边,夜浓一边把袋子递过去,一边佯装随口:“可我明明记得我没咬到你。”
“你喝醉酒什么样,自己不清楚?”说着,沈屹骁伸手接过袋子。
夜浓整个人呆住。
什么意思?
她昨晚喝完酒真来找他了?
所以早上醒的时候,脑海里冒出的画面是真的?
为了验证,夜浓语带试探:“除了...”她往他嘴唇指了指:“那个呢?”
深知她醉酒断片的程度,沈屹骁也不怕她识破:“抱着我不撒手,非要在我这睡。”
夜浓一双眼睛睁得像铜铃。
沈屹骁也没往太夸张了说,见好就收地笑了声:“你这酒后失态的样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如果有墙缝,她是真的想一脑袋钻进去。
一连两个吞咽后,夜浓红着快要滴血的脸,忍不住追问:“那后、后来呢?”
“后来——”
“别说了!”夜浓慌忙打断他:“我、我还有事,我走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溜。
卫生间里,夜浓一连扑了好几捧的凉水到脸上。
都说不能碰酒不能碰酒,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她看着镜子里依旧红到要滴血的脸,用手背贴了贴,烫的都能蒸熟一个鸡蛋了。偏偏自己的窘样被他瞧了个干干净净。
夜浓凑近镜子瞧了瞧自己的牙齿,那血印和她下齿的宽度还真挺像的。
像什么像,肯定就是她咬的,不然以沈屹骁那龟毛的性子,怎么会给别的女人咬到他的机会!
想到这,夜浓愣了几秒的神。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是,他以前的确不会给任何喜欢他的女人有机可乘,但那也只是以前。
上次他不是说过吗,她的吻技和他的上一任女友、上上一任女友没得比。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她之后,他没少谈。
也是,上学的时候,喜欢他的女生就乌泱泱的,如今成了老总,那身边的莺莺燕燕岂不是更多?